“不要小题大做。”他还是这么说。
洛芾看着父亲面无表情的脸,缓缓站起身。
“大王的意思臣明白了。”洛芾长稽着退向门外,“不必劳烦府司,臣来为大王分忧。”
洛珩站在窗前,看着洛芾离去的背影,突然气血翻涌,呕出一口鲜血。
洛楚慌忙冲上来替他拍背顺气。
“大王,王妃的事您是有苦衷的,您该告诉郡主。”
“靖南王有苦衷,阿旻的爹爹没有。”洛珩抹去嘴角的血痕,淡淡摆了摆手,“她该恨我。该恨我。”
等到洛芾再回来时,小院除了更加冷清外已经恢复如常。
一应证据早已查清,墨儿的查证不过是装模作样。
下人被统一关在一处,还没来得及审问,安姨娘的贴身丫鬟就咬舌自尽了。
墨儿从她房里搜到了还没用完的药粉,又从厨房抱出了熬药的药罐,即使没有口供,事实也已然确凿无疑。
安姨娘喝了乜南星的药已经安睡下,洛怀松把洛芾拉到无人处,低语道:“长姐和乜郎君的恩德,怀松没齿难忘。如今父王无意追究,阿娘也已无事,不如就此作罢吧。”
“三郎,那可是你阿娘!”洛芾震惊的看向他,“父王只是没有亲自查,不是不管不顾。”
“长姐!”洛怀松声音颤抖着,近乎哀求,“我只想和阿娘在府里平安度日,只要我阿娘无事,我就别无所求了。”
“你也猜到是谁了,对吗?”
洛芾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个三弟一点儿也不笨。
“长姐,我们都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我惹不起她,父王也不会为我做主的。”洛怀松无助地蹲下。
洛芾默默蹲在他身侧。
“三郎,安姨娘老实本分,你也从未在父王面前出过头,可也还是有了今日之难啊!你真的觉得把自己困在这一方院落中就能求得平安吗?”
“洛怀松!看着我!”洛芾捏住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来,“洛家忠勇的血脉,生不出怯懦的儿郎。你想保护你阿娘,靠的不是让他们看不见你,而是让他们不敢欺负你们。你得像族里其它兄弟一样,给自己挣个好前程”
洛怀松看着洛芾满眼的坚定,心里有了一丝动摇。
族中兄弟但凡有些出息的,无一不和洛芾交好。甚至可以说洛珩一开始在给这些子侄安排差事时就打好了给洛芾铺路的主意。
洛怀松不傻,听得出洛芾话里的拉拢。可他已经习惯了蜷在角落里谨慎求生的日子,实在不敢轻易冒险。
洛芾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继续道:“五郎比你要小上两岁,他尚且愿意到战场上为自己搏一番前程,你又有什么不敢呢?”
她拍了拍洛怀松的肩膀,站起身来,“咱们家的孩子是不缺施展抱负的机会的,可总要你自己想明白。”
这是在暗示他,只要他愿意,自己可以像帮洛怀柏一样帮他。
怎么会不心动呢?他也三岁启蒙日日不歇的读书习武,少年热血的年纪谁不想立一番事业?
“长姐帮我!”洛怀松一把抓住洛芾的衣角,顺势跪下。
“怀松但凭长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