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是从顾府出身的,也算是半个顾家人,洛怀松又一向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点的起那把火的人。
“可我到了那,真的就只是去做个吉祥物?”洛怀松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我知你做事向来小心,武备司又众所周知是个肥差,免不得有些烂账。上任前自然要谨慎些,将这些账都细细查过了才敢放心接手啊。”
洛芾亲手倒了杯茶递给还在发愣的洛怀松面前。
“能让顾家丢了钱袋子,父王会高兴的。”
“我不图父王高不高兴。”洛怀松接下杯子放在面前,“长姐让我去,又能叫顾家不痛快,我自然愿意去。只是不知道父王会不会同意。”
他说的一本正经,洛芾听了忍不住发笑,突然想起这府里还在渴望洛珩认可的似乎就只剩洛怀桑自己了。
洛怀松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能引得洛芾发笑,只好以为是可以看顾家吃亏她才笑出声来。
不过这确实是件开心事,想到这儿,他也就高兴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洛芾还没门,就先等来了洛珩。
“阿旻还在生父亲的气?”他笑的和煦,甚至带了些许讨好,“昨日父亲同你说话语气是重了些,父亲是不想你插手这些腌臜事。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时候,原本是准备今早去认错的,现在洛珩递了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儿臣没有生父亲的气,只是突然遇上这种事心中实在愤恨。”她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又适时卖个惨,“阿旻知道没有母亲是什么滋味,也就不想让弟弟妹妹们没有母亲。”
她突然跪下,“儿臣昨日回来细细想过了,是不该为了件小事搅的府里人心惶惶。昨日查到最后也是线索全无,若真叫父亲出手才是闹出了大笑话。儿臣行事莽撞,思虑不周,请父亲恕罪。”
“真是稀奇。”洛珩笑着扶她,“从小到大我也没听你认过几回错。”
洛芾略带傲气的昂起头,“有错自然要认,没错也就自然不认。”她话锋一转,“可父亲,这件事总归是怀松和安姨娘受了委屈。”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洛珩示意洛楚把东西给洛芾看。
“这个怀松啊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倒叫我把他忘了。昨日我才突然想起,眼下有桩差事交给他做最是合适。”
洛芾打开手里的折子,是武备司司使的任命书,上头分明写着洛怀松的名字。
果然不只她觉得洛怀松是司使的最佳人选,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父亲英明。”她合上折子,“昨日的事儿臣没能帮上三弟,心中十分愧疚,父亲可否把这报喜的差事交给儿臣?”
“报完喜也该收拾行囊往沅阳去了。”洛珩笑着,今年可不能在玩儿到十五再回来了,册封世子的诏书就快到了。”
洛芾应了是,又听洛珩说:“你那个乜家的小郎君,我是瞧不出什么好坏来,还是叫你外翁瞧吧,他老人家若是瞧不上我可不敢应。”
这话说的倒不假,洛珩一向最怕自己这个老师兼岳丈。
听了这话的乜南星更是压力倍增。
陆家是名门清流,祖上出过多个学贯古今的大儒名家。
陆家阿翁陆凌更是今上做皇子时的老师,即使在今上登基前就已经荣休,也还是在新皇登基时获封太傅。虽只是虚衔,也足以彰显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