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南星惊的不知道怎么回话,洛芾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陆凌继续道:“他们靖南王府祖祖辈辈,各个都是好算计。痴情的名声倒是传的远,侧妃姨娘一个也没少纳,能携手白头的也没见过几个。”
“阿翁!"
细数家里几代人,自己的父亲对母亲、祖父对祖母、高祖父对高祖母都是人尽皆知的痴心,甚至一度有靖南洛家出情种的说法。
但除了高祖父英年早逝未有姬妾外,父亲和祖父都是妻妾成群。外翁说的确实没错,可当着她和乜南星的面说起这个,未免太叫人尴尬了。
“不过。”陆凌话锋一转,“我家阿旻是个诚心诚意待人的孩子,像我们陆家人。”他拍拍乜南星的手,“你留下,我写一封信给你阿翁,你带给他。”
乜南星连连点头。
外翁留下了乜南星,舅舅和表兄一早似乎就有什么急事去忙了,舅母带着嫂嫂准备明日过年的东西,府里就剩下自己一个闲人。
想起这回来还没见过两个外甥,洛芾就打算去找两个孩子玩。
途径花园时远远就听到有人吵闹,陆府常年住着些家境贫寒却颇有天资的学子,洛芾猜测应当就是他们在说话。
顺着花园的小路再走近些,果然在方亭中见到了几个穿着学子服的年轻人。
洛芾不欲打扰他们,正准备绕行,却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句“郡主妹妹。”
他出声时洛芾正背对着方亭,并不知晓这无礼的呼喊声是谁发出的。
但既然有人喊了她,充耳不闻总归是不好的,所以即使心中不满也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向他们走去。
往年八九月时洛芾也会到陆家书院旁听,眼下这群人里也有几个眼熟的熟人是从小就在书院读书的,可他们必然不会那样称呼她,其余几人她又实在认不得。
没等她排除完,那人自己先开口了。
“郡主妹妹,真是许久未见了,可还安好?前几日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敢信呢。”
洛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努力回想起这个看起来很猥琐的家伙是谁,想了半天也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陆氏远亲。
至于叫个什么名字,那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虽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看在姓陆的份上,洛芾也还是礼貌的笑脸相对。
“蒙陛下恩泽,大难不死。”
“妹妹可是今日才到的?”那人又走进了些。
洛芾忍不住皱眉,就连陆逸在外人面前也是称她郡主的,这人倒是一口一个妹妹叫的亲切。
她再次打量了他一会儿,满眼真诚的问道:“我瞧这位郎君甚是眼生,不知是哪家亲戚?舅舅舅母仅有一子,本郡主实在不知道自己在陆家还有什么哥哥。”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一直坐在亭下看热闹的蓝衣学子起身笑道:“原来郡主不认得陆鑫吗?可他方才却到处说郡主跟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呢。”
洛芾敛了笑,脸色铁青。
他可以对她失礼,但打着她的旗号吹嘘自己就触碰她的底线了。
“墨儿。”洛芾道,“这是陆家的亲戚,我这个做外甥的不好替长辈做主。你去如实禀了舅舅舅母,我不想在南州再见到他。”
说完,对着众学子拱手道:“搅扰各位雅兴了,提前祝各位新岁安康。告辞。”
陆鑫失魂一般跌坐在原地,其余人说笑着各自离开,只剩下刚才开口的蓝衣学子和一直坐在他旁边的青衣学子仍留在亭子里。
“你不瞧瞧?这可是未来的靖南王。”蓝衣学子用手肘杵了杵身旁专心剥瓜子的人。
青衣学子仍是低着头,漫不经心道:“你好好瞧瞧就行了,毕竟圣人是让你娶她做晋王妃,又不是让我娶她做燕世子妃。”
他把手里剥好的瓜子仁一把扔进嘴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碎屑,勾上蓝衣学子的肩,半拖着他往花园外面走,“别犯花痴了谢闻野,圣人让你给太傅带的东西可还没送呢。”
“燕嘉祎,本王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谢闻野拎起燕嘉祎的胳膊,挺起脊背摆起了架子,“这次咱们出的是公差,你是我的副使,得听我的。”
“好好好,天使大人。”燕嘉祎十分敷衍的问到:“那您说咱们现在该去哪呢?”
谢闻野清清嗓子,“这还用问?自然是去拜见太傅了。”
燕嘉祎气的一个暴扣打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