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许妈妈都快站到跟前了,主仆两人竟然像没看见她人一般,毫不理会。
“咳、咳。”许妈妈只好清清嗓子,咳嗽两声。
崔玉窈这才仿佛意识到有人来了,抄起竹球,转过头:“这不是许妈妈,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又假意抱怨道:“丫头们也是,许妈妈过来也不知道通传一声。”
“最近天干物燥的,想必许妈妈有些上火,奴婢倒茶去。”绛雪一唱一和地配合崔玉窈挤兑许妈妈。
许妈妈脸色青青白白,只是这次来还有事要说也不好发作:“小丫头们刚刚出声儿了,想必姑娘玩得开心没注意。”
“原是这样,”崔玉窈随手将竹球扔下,回身坐在矮榻上,抬手示意“妈妈快请坐。”
绛雪走进来,将一个只盛了白水的茶杯放到炕桌上。
许妈妈见了,嘴角的笑更僵硬了。
绛雪这才解释:“委屈妈妈了,这里也没有茶叶,小姐都是喝这个呢。”
“好了,这些小事许妈妈不会在意的。”崔玉窈揭过话题问:“妈妈此来可是有事?”
许妈妈将手里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两件新衣裳,做工倒还挺细致。一个小妆奁盒子,里面是一些首饰。
“这眼看着也五月了,正是游春踏青的时候,咱们府上老夫人一向吃斋念佛,只是近些年身体不好,也不大出门了。”许妈妈说着。
“夫人一向孝顺,便依旧是每年带着小姐公子们到近郊的南台寺进香祈福。
今年小姐回来了,夫人的意思是要小姐一起去,一来见见世面,二来也熟悉一下京城风物。
这些衣服首饰是夫人命奴婢送来的,虽这几日没时间见一见,但夫人心里记挂着小姐呢。
夫人现在就在主屋里等着小姐呢,小姐快随奴婢过去拜见吧。”许妈妈讲得口干舌燥。
“那是自然该去的,玉窈回来这么些日子还没拜见过母亲呢。”崔玉窈道。
穿过游廊,到得主屋,下人便多了起来。
一个小丫鬟撩开帘笼,说道:“玉窈小姐到了。”
进得房中,崔玉窈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四十上下,保养得宜的妇人。
许妈妈拉着崔玉窈上前:“这就是夫人了,十多年没见,想来是生分了。”
陈夫人起身向前几步,拉过崔玉窈的手摩挲着,眼眶微红:“如今都出落得这般好模样了,为娘的当年多病多灾,精神不济,才不得已把你送到庄子上照看,实在是心中有愧。”说着掏出帕子抹泪。
崔玉窈看她这样演戏一时竟有些想笑,可怜自己当初见到她这般作态还真的信了几分。
许妈妈见崔玉窈不语,打圆场道:“当年府中事忙,夫人上要侍奉公婆,下有这么多人口要管,实在艰难。姑娘可千万不要怨怪夫人啊。”
“玉窈受母亲恩惠才平安长大,听到母亲这般辛苦,忧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心存怨怼呢,许妈妈言重了。”崔玉窈四两拨千斤,也跟着演戏。
“好孩子,当真是个懂事的。”陈夫人这才收了泪,挽过崔玉窈的手走向右方。
“这是你长兄,铭志快过来这是妹妹。”陈夫人指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道。
男子对崔玉窈很有几分不屑,只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崔玉窈只当做看不见,面色如常叫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