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更是直接道:“这安庆王世子当真是一表人才,身份又尊贵。也不知谁家女儿有这般好福气嫁与了他。”
“哪里,这安庆王世子早些年在边陲带兵打仗。
前些年陛下召回来后,人人都说杀孽太重。这安庆王世子便自请去道观清修去了,说是为国祈福。
俗务一概不沾,亲事自然就耽搁了。
也就是这一两年才重新开始在朝中走动做事。”
窦三夫人给陈夫人解释道。
“呦,这得有多少人家想去说项结亲。”陈夫人感叹道。
“那也得够格,连我家怕是都攀不上呢。”窦三夫人说道。
这边绛雪在看到人的一瞬间,瞳孔紧缩。眼神里满是震惊,揉了揉眼,想要重新确认眼前看到的人。
“小姐!”绛雪拉着崔玉窈坐回去,额头已经渗出冷汗,附耳道:“这是山上那人,他居然是安庆王世子!”
绛雪纵然入京不久,也知道世子这身份非同小可。
崔玉窈拨弄着手腕上新得的赤金八宝镯,敷衍道:“哪里,你认错人了。”
“小姐,那日那人虽说形容狼狈了些,可奴婢离得那么近,怎么可能认错?”绛雪是真的紧张起来了。
那般出众的相貌即使沾了尘泥也遮盖不住原本的光彩。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若是事发,世子那般身份,我们可怎么是好。”绛雪晃了晃崔玉窈的胳膊。
“绛雪,你知道窦三夫人赠我这镯子是什么意思吗?”崔玉窈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不就是见小姐生得好,投缘才……”绛雪说着也察觉不对,反应过来:“贵喜那日说的相看,果真不虚?”
“这所谓的佳婿,只怕我们都还听说过呢。”崔玉窈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冷笑。
绛雪瞪大眼睛,呼吸变得沉重,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不是那个横行霸道的窦小衙内吧?”
“绛雪,”崔玉窈:“前面的路可就是龙潭虎穴了。”
绛雪握住崔玉窈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们怎么能,怎么能把小姐的终身大事当作儿戏!”
“散席了。”崔玉窈抬眼,看向三三两两离席的宾客,“我们也走吧,一会儿陈夫人该着人来催了。”
出了窦家。大门外,陈夫人还在拉着窦三夫人热切地说着话。
崔玉窈先行上了马车,绛雪百无聊赖地撩开帘子向外面望去。
“小姐你看那辆马车,”绛雪指着道。
崔玉窈顺着方向看去,是一辆银顶皂盖的马车,车帘的绣样都是织金云蟒帘。
这辆马车可是宗室贵戚的才能用的形制,今日来的宾客里也只有谢辞安够格用了。
窦老太爷等人等在那辆马车前,直到走远才直起身。
马车里,季方问道:“世子,可看出来了,之前的刺杀与他们有无关系?”
“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呢,不过是太子的走卒罢了。”谢辞安从那个身影上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顺手敲打一下而已。”
季方觑着谢辞安的神色,嘿嘿笑道:“属下看见了,世子今日盯着一个姑娘瞧了好几次。
要属下说,世子韬光养晦是一回事,可总不能真做了道士一辈子不娶妻吧。世子的婚事也耽搁太久了。
何况,属下也看见了,那个姑娘生的很好呢。”季方挤眉弄眼。
谢辞安看向季方,淡淡道:“多嘴,不过是回京路上一面之缘。以后勿要在背后这样议论别人。”
季方赶紧收声,缩了缩脖子,应道:“是,属下知错了。”
“咳、咳,”谢辞安掩唇低咳了两声,缓缓靠在车壁上。
季安忧心道:“世子重伤未愈,还是应当多休息啊。”
说着将放了甘草的茶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