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缓缓地收紧,信纸在他手中发出“飒飒”地哀鸣声。
“好戏开场了,诸位。”他的语气如冰:“不如和本王一起去赏这场戏如何。”
“青木!”他暴喝。
青木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他们到哪了,带本王过去。赵舍人也跟本王一起吧。”
“跑!”
借着要出门散步的名义,江濯灵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而出,自然地和青木道别。
她佯装自然地走着,牢牢地记着昭王所说的暗卫,暗卫的职责是守卫昭王的安全。定会守卫在昭王的周围。
她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自然地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一步、两步、三步,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步数。数到一千时,腿先于她的大脑一步抢先跑了起来。
跑!拼命地跑!
“私奔怎么样!谁都不会愿意取一个有二心的女子为妻的!”
跑!再累也不可以停!
“你说是谁,当然是我啊,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从小一起上山爬树。你不和我一起跑和谁跑。和你一起流浪几天也不是不行。”
跑!她不能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王府后宅中!
“没有关系的,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讲过,我可是明贵妃的外甥,你说明贵妃是谁,她可是嘉王殿下的母亲,嘉王就是我表哥呢!”
跑!即使失败也没有关系,她不能没有反抗就像命运妥协。
喉咙里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到口腔里,视线也渐渐被水雾遮挡。在放置鱼篓的那条小溪,她看到了对她挥手的明清一和停在那里的两匹马。
明清一见到她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扶住气喘吁吁地江濯灵,先是把她扶到马上,然后自己上马。
马蹄事声如雷,惊起了林中沉睡的飞鸟,飞鸟扑腾着翅膀,掩盖住了他们身后几道鬼魅的身影和与众不同的“啾啾”声。
夜色浓稠如墨,江濯灵看到了伫立在山脚下的瞭望塔。玉溪山在前朝曾是座兵营,后面渐渐荒废了,只剩下一座破败的瞭望塔。
他们快要逃出这座山了。
只要出了山,他们就能去乘明早的货船下江南。
突然,在她前方的明清一连人带马突然翻了过去。江濯灵反应不及,感觉到自己□□的马绊上了绳索,向前翻倒。
坠地的瞬间,江濯灵想:殉情而亡听起来还是比郁郁而终要凄美一点的。
一双手臂接住了她,足尖轻点,纵身一跃,带着她远离了两匹马倒下的地方后,就立刻松开。江濯灵和同样被放下的明清一面面相觑。
江濯灵眨了眨眼:出师未捷身先死。
明清一翻了白眼,手指拼命地指向黑衣人的腰间,江濯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他腰间悬挂的腰牌和上面的“昭”字。
江濯灵惊疑不定,这些黑衣人是一直在跟着她还是后来追上来的。
如若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昭王是什么意思呢?
黑衣人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他们两个噤若寒战,不敢说话。
江濯灵跑了一夜,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膝等待发落。明清一左看看又看看,也破罐子破摔挨着她坐下来。
黑衣人沉默着为他们两个点起了火堆就就一个个的隐入了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