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戏?”
“算我收的报酬,内容就在你眼前,”喜鹊微微仰脖,被攥紧的领口让她呼吸不畅。二人身后的桌面上,托盘上静静放着六杯鸡尾酒,颜色各不相同,什么样的都有,“这里有六杯酒,有一杯里放了我刚得到的毒,其余的都是普通的鸡尾酒。挑一杯吧,六分之一的概率,我想你总不至于点背到这种程度。”
张灵缘眯起眼睛,手指松劲,放过喜鹊,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向桌面上的酒杯。
她直起腰不紧不慢地起身,默许了这项报酬,甚至还有闲心拍拍喜鹊的肩膀,帮她抚平刚才因扯动而产生在衣领周围的褶皱。
喜鹊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张灵缘的一举一动,胸膛的起伏能看出她此时此刻呼吸越发急促。
她看着张灵缘的手腕翻动,直直伸向了晶蓝色的那杯酒。是了,这人事多的不行,饮酒总挑着香甜的,好看还顺眼的喝,暗色的碰都不碰。
在指尖碰上杯壁的一瞬间,张灵缘突然拿起旁边的那杯黑绿色的鸡尾酒,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喜鹊瞳孔骤缩,血液冲上大脑,近乎扑上去攥住对方手腕,偏生张灵缘的力气也大得吓人,喜鹊死死使劲往回扯。
碰撞时,黑绿色的酒液撒了一半,飞溅到手腕上、衣服上,地毯上。
纵使这样,两人也没松手,直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通过皮肉传递到两人的耳朵里。玻璃杯直接在张灵缘手中碎裂成渣,酒液混着玻璃碎一并流下,一滴也不剩,喜鹊这才阴沉着脸松手。
张灵缘揉动着已经青紫的手腕,手掌上没有任何伤口,玻璃连她的皮都没擦下来,她垂眸打量两秒,空隙间手腕的青紫也迅速褪去,留下深色的黄。
那是比s级更强的愈合能力,喜鹊只在张灵缘一人身上见过这样的神迹。
张灵缘笑道:“怎么?选个酒发这么大火,你不想看看我七窍流血什么样吗?”
喜鹊脸色黑的唬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明知道——”
“我以为你会用个逆向思维呢,”张灵缘轻扬嘴角,“比如为了让我喝下那杯毒酒,特意把他放到我肯定会喜欢的那杯里。看来没有,算我想多了。”
喜鹊虽然知道对方在放屁,但还是勉强消了火气,语气带着余怒:“猎物主动投网可不符合我的捕猎美学。”
张灵缘这人对喜鹊向来只哄一句,下一句就要呛回去,直接道:“那太好了,毕竟让你不爽才符合我的行事准则。”
喜鹊怒极反笑,死死盯着张灵缘的侧颜,顺着灯光描摹着她的轮廓。张灵缘则老神在在地拿起一开始喜鹊给的那杯“晚霞”,斜立着品酒。半晌,张灵缘睨她一眼,言笑晏然:“还没消气?非要我喂酒不成?”
没个正形公会主楼。
局内天色已晚,粉橙色的落霞遮天蔽日,漫过繁杂的街道,映照在基地的数扇玻璃窗前,把整个基地染上了纷杂。
主楼灯火通明,正是白夜交替的时间,大厅里零散的会员来来去去,交谈声偶尔传来,忙碌着,休闲着。
这样和谐的氛围被一辆烈火般颜色的摩托轰轰隆隆地打破,摩托划破晚霞,比天上的假太阳还显眼,不少人驻足观望。
嗡——
摩托停在大门侧边,车手单腿撑地,长腿短靴显眼得紧,光凭身材比例就能出道。
张灵缘摘下头盔,甩甩裹成一团的长发,睨视着大厅看热闹的人十分欠揍的笑笑,朝着自家会员们打了个招呼。
“会长!”前台女士惊喜道,随后板起脸,“就算是会长,门口也不能停摩托!”
张灵缘装没听见,随手扎了个头发,从兜里掏出手机,偏头打起电话,挑衅般朝着前台扬扬眉,又伸出食指比出个噤声的手势,把前台弄得哭笑不得。
电话刚打过去,那头冷冷清清的声音就响起来:“看见摩托了,人还没安排,你上来解决。”
“看见摩托了,上来,我等你。”
“行。”张灵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摩托停好,阔步往楼上走,还不忘朝前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