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缘对乐儿歉意笑笑,快步跟上喜鹊,往会所内里走去,道:“你来的倒是快。”
喜鹊冷哼一声,说:“大圣人好兴致,忙里偷闲,还有空跟自己的蓝颜调情。”
“别嫉妒。”
“……啧。”
约定包厢处已经到了两人,隔得很远,没见到幸运儿的人影。红玫瑰坐在最里面的沙发里,火红的波浪长发散在劲装的繁杂领口处,见人进门,偏头让身边的侍从上前服务。
张灵缘抬手示意不用,先于喜鹊坐下,跟红玫瑰打了个招呼。
红玫瑰微笑回应。
“没想到,你也来了,”她笑吟吟地轻嗅红酒,“阿缘。”
张灵缘被叫了这么多年“阿缘”,已经没有第一次听到时浑身鸡皮疙瘩的状况,往真皮沙发一瘫,问:“幸运儿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红玫瑰装没听见,张灵缘也习惯了这群人选择性耳聋的毛病,要了杯饮料,干脆闭嘴在包厢内等着。
下一个到的是金公爵,衣冠楚楚,打了个暗纹领结,穿着贵族五件套颇为金贵的把进门服务来了个套装,又是洁面又是净手的,看得张灵缘直皱眉,转而打量上他脸上的单边金框眼镜,总觉得上面的花纹又变了。
有钱人,好嫉妒。
“什么时候得的洁癖?”张灵缘问。
金公爵脸皮一抖,掀起眼皮说:“卫道士不请自来,一如既往地没家教。”
“我支持你跟我的家教老师谈一谈。再说,喜鹊请我来的,这怎么算不请自来?”
金公爵懒得跟张灵缘逞口舌之快,居高临下地瞄了喜鹊一眼,把人当空气,示意侍从取酒。
酒还没到,下一个人就来了。
“这么多人?”来人戴着半边银制鬼面具,一身外黑里红的长袍,整个人面色惨白鬼气森森,说话时露出点像吸血鬼一样的尖牙。邪教徒转动自己的红眼珠,定到张灵缘身上,拧眉道:“你怎么也在?”
张灵缘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邪教徒一脸怪异表情,挑了个地坐,问,“他还不来?”
张灵缘摊手。
随后无人再来。
幸运儿的邀请函发得广,真正到位的却没几个,一是有的人觉得没必要,不图这个一手信息,二是他好死不死选址在红玫瑰的辖区,前十席外的不想冒这个险,前十席内的又有些仇怨,真正到位的就六位。
不过也是很大面子了,能招来局内顶尖的六位,值得点赞。
又过了一会儿,幸运儿才姗姗来迟。
瘦小的身影钻入屋内,兜帽下的眼睛扫过去,瞬间锁定张灵缘,下意识就要逃。然而满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跑了,门被关死,只留下幸运儿瘫坐地上,颤颤巍巍地叫喊。
“不行……不行、不行的,她怎么在、在这!”
张灵缘站起来挠挠头,一头雾水,扭头问喜鹊:“我有这么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