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忍心破坏它们昂贵的皮毛,又想利用它们吸引其他黄鼠狼,便朝她的幼崽下手。
第一天踩死了一只,它们的哀嚎声引来了八只黄鼠狼。
第二天踩死了一只,它们的哀嚎声引来了五只黄鼠狼。
第三天踩死了两只,它们的哀嚎声也只引来了三只黄鼠狼。
村民们意识到山里大概只剩这些黄鼠狼,却又不甘心地又折磨了母黄鼠狼几天,才死了心,专心搞起了繁殖。
他们在母黄鼠狼身上得到“灵感”,养黄鼠狼时在饲料里加了大量油脂给黄鼠狼增肥,又不想投入太多,于是把饲料换成了麦麸。
黄鼠狼吃不下掺了油的麦麸,便被村民按在漏斗下强行喂食。
不出半年,这群黄鼠狼便变得臃肿油腻,身上的肥肉甚至堆积出了肉褶,像是身上长出来的肉瘤。
那几只母黄鼠狼原本的皮毛也在一次次强行受孕生产中失去了光泽。
但这样做给村子带来了巨大收益,村子彻底变成了养殖屠宰场,每个村民身上都沾着洗不掉的血腥味。
“后来呢?”姜尧听得眉头紧锁。
车夫在马车上磕了两下烟灰,又吸了一大口,却被呛得咳嗽几声,才继续道:“后来死了的黄鼠狼魂魄回去报复,那个富商和那一村子的人都死了。”
他咂了两下舌,像是亲眼看到了似的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听说那富商死的时候,皮被活生生剥下,家里人只听到他惨叫,却进不去房门,直到屋里没了声音门才被打开。”
车夫又抽了口烟:“听说这东西最是记仇,等到了地方给它烧点纸钱,别让它怪罪。”
姜尧缓缓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走吧。”车夫抽完烟起身,捋捋马的鬓毛,给它紧了紧绳索。
“走吧,还要多久?”姜尧看看天色,问道。
“快了,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马车重新上路,安宴从刚才下车起就进了木牌,到现在也没再说话,想必是在外面时间太久有些累了。
姜尧没怎么在意,靠着自己的包裹渐渐睡了过去。
呼——呼——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剧烈的心跳声冲击着耳膜,她在跑。
她为什么在跑?什么东西在追她?
强烈的不安让她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一边跑一边转头去看。
噗嗤。
温热黏腻的液体溅了她满脸,是血。
身后人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破了个洞,血喷射而出,溅了她一脸。
“娘!”她听自己撕心裂肺地喊到。
“快……”跑字还没说出口,刚做出口型,她胸口的爪子便缩了回去,女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女人大睁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姜尧的样子。
我是长这个样子吗?
姜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