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砸在地上,头顶的碎石灰尘也跟着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瞬间就呛到了鼻中。
“咳咳——”她眯起眼睛,捂着口鼻,闷咳几声。
这是一个两平方米大小的土坑,她头顶上除了和棺材底板同一颜色材质的木板外,周围还有一圈木头边,想来这里就是设置玄机的地方。
土坑的墙角,堆放着几口老式木箱。
这种式样的木箱,姜觅幼年在姜家古宅里也见到过,她找了个最方便打开的,踮起脚一看,里面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锭,金锭上面打着寿字纹花样。
她把手电筒照到右边,在她肩膀位置的斜上方,有一个和井底窄道差不多大小的洞,上面挂着一副收起来的绳梯。
如果说先前还在怀疑是不是盗洞,到了这里,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盗洞,而是人为挖出来的地道,所以才留有这样辅助的绳梯和台阶。
至于悬棺,一般都是从外面吊上去放的。
姜觅顺着斜上方爬上去,面前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的尽头是三岔路口,这路口比先前的地方大,干燥的地面上有好几处相同的脚印。
她把脚轻轻踩在上面比画,确定是成年男性的脚印,可再细看,一模一样的鞋印上,有一些脚后跟凹陷,有一些脚后跟却没落地。
人的走路习惯很难改变,后跟先着地的人占多数。
如果后跟完全不落地,大概率是病理问题,比如脑瘫、跟腱痉挛,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陈一诺的脚步似乎就是一轻一重?姜觅选了后跟没落的脚印到左上边,顺着绳梯一跳,眼前又出现了五个先前那样的小洞口。
五选一,姜觅犯难,只好照着先前的办法,选择了后跟没落的脚印,继续往左上方爬。
一个人脚跟无法落地,那相应的危险程度也会降低。
姜觅一直跟着脚印往上,从最后一个洞里往外爬时,这条路终于不再分岔。
靠近出口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人影倒映在山壁上,那人右臂夹着文件一样的东西,左手不断从旁边捡起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它朝前方投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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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觅悄然靠近,在离他背后三米的地方,凭着军绿色长裤和棕红皮带认出这个人是陈一诺。
陈一诺的面前火光熏天,几点子星火飘起,枯枝树木被烧得噼啪作响。
他很急躁,右手试图一动,反而弄巧成拙,右臂夹着的那些书本一样的东西,啪啪散落一地。
绝大多数人都习惯用右手生活,极少数人能左右手同用。
陈一诺和姜大一样,是个左撇子。
一个他是姜大的念头,在姜觅脑子里一闪而过。
也是此时,陈一诺不再一点点地往前扔东西,他一股脑地把东西,全都踢到了火堆中。
陈一诺回头,温和斯文地说:“你来了啊,比我想象中要快,不错,比那个瞎子更像姜家人。”
利落的板寸,宽脸高鼻,身躯高大,正是姜大本人。
有了先前姜淳沣是承归的经验,姜觅没有再被迷惑,“你认识我?”
“当然……”陈一诺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几秒,笑着摇头,“不认识,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又是姜家人,就该死啊!”
“你和姓姜的有仇?”姜觅眉毛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