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慧低头一看,咬牙切齿道:“谁特么把捕兽器往皇道上放!”
钻心的痛从脚腕升起,她扶着树直抹泪。
远远瞧见长乐宫中有人抚琴,伸出手疯狂招手。
救命啊。
救命!
琴音更欢快了。
陆瑾画瞧见她一边抹泪一边向自己招手,顿时信心大增,越发肯定她心中的想法。
都有人因为她的琴音而落泪了,想必十分欣赏她。
知音啊!
下回将此事告知姜尔宓,定叫他刮目相看!
陆瑾画只觉得自己与那女子,犹如伯牙与钟子期。
她若是早遇此知音,说不定早就出师了。
一曲毕,燕凌帝从门外进来。
“她是谁?”陆瑾画收回手,兴致勃勃看着宫道,见那女子还在落泪,似乎深陷琴音无法自拔,忍不住感慨:“我若是能早些遇到她便好了。”
瞥见窗外的人,燕凌帝笑意淡了下去,目光扫过李福全,后者知趣地出去了。
“是临安。”燕凌帝道,又想起她似乎不知道,解释道:“就是慕容慧。”
“是她?”陆瑾画明显还有些印象,想起记忆中那个从小便有些怯懦的女孩子,又是一阵叹息:“她都长这么大了。”
见过的熟人越多,陆瑾画对自己失去了十年光阴这一件事越发有感触。
燕凌帝忍俊不禁,她总爱这么念叨,像个小老头似的。
“我要去和她说话。”陆瑾画站起身,正要出去,被燕凌帝拦住。
“她已经走了。”
宫道一片寂静,慕容慧不知何时离开了。
陆瑾画眼中有些遗憾,好不容易遇见知己,竟然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实在可惜啊。
燕凌帝将她带进主殿,坐在案边,凌阴放在架子上,凉意飘散出来,叫人浑身舒爽。
“来日方长,奈奈何必急于这一时。”
说得对。
她既然欣赏自己的琴音,想必等下次抚琴,慕容慧还会再来听。
李福全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俯身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陆瑾画只听到瑞王什么的。
燕凌帝听完,面容冷淡,他侧目,声音温和,“奈奈,你还记得容宝吗?”
他突然提起这个人,陆瑾画想都没想,“当然记得。”
“就是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睡那个,只知道自己姓容,不知道名字,大家就叫他容宝。”
十年前,陆家上下忙着给她议亲。
那时人人都道她生的美,她爹便更想用她笼络些大人物,好为他的前程争一争。
她那时碰到半夜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容宝,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