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帝道:“奈奈觉得自己画得不好?”
“怎么可能!”陆瑾画摇着轮椅绕过来,伸出一根手指摇晃:“自信是自己给的,我做什么都能做好!更何况一幅画。”
自信是缓慢积累起来的,说得多了,就真不行了。
这叫避谶。
“朕也觉得这画极好。”燕凌帝神色中透着满意,瞧着不似作伪:“挂在御书房,也叫朕的臣子们一睹奈奈的真迹。”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有名气似的。
“还是不必了……”陆瑾画耳朵都红了,伸手按住画,神色认真道:“这是我为陛下画的,自然不希望叫别人瞧见。”
“我与陛下年少相识,我们之间的情谊,别人怎么会懂呢?”
“我还清晰记着陛下少时的模样,别人却不一定记着了,将陛下画下来,陛下也可以明白我心中有你,怎能叫别人瞧见。”
燕凌帝觉得自己心口像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拂过,越来越痒,直到受不了,然后猛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腔。
平息半响后,他也松开了手:“奈奈说的不错。”
“装裱起来,朕自己看便好。”
陆瑾画满意了,陛下真好哄啊。
时间过得久,现在天都黑了。
用晚膳时,燕凌帝道:“近日天气热,过几天去山上乘凉。”
至于为什么要过几天,当然是来了月信出门不舒服了。
“可是我行走不便啊。”陆瑾画有些不想去,又觉得确实太热了,她又不能吃冷菜,更不爽了。
“怕什么,有朕在。”燕凌帝面不改色,就是在不便行走的时候去,不然还怎么亲近她。
他考虑了很久,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依着多年来对她的了解,怕刚表白完,她就得抄家伙走人。
也许是他患得患失惯了,胡思乱想才会这么认为,可有关陆瑾画的事,无一样他不慎重。
“那我也爬不了山。”陆瑾画热得没什么胃口,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有轿子。”见她就吃了一点素菜,燕凌帝眉尾压下。
最近她都开始苦夏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加上竺太医交代的话,她一点冷菜也不能用,热菜又没什么胃口。
考虑到这一点,燕凌帝才想着去山里住几日的。
刚好透透气,改善一下心情。
“轿子能走山路?”陆瑾画不信。
燕凌帝:“上山有专门抬轿子的,莫担心。”
“……”陆瑾画很快高兴起来,“那可太好了,我想去!”
因着要去山上住几日,燕凌帝命尚衣局多给陆瑾画织几身衣裳。
女官来为她量身,不经意道:“姑娘又长高了许多。”
“当真?”陆瑾画照着镜子比了比,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同:“瞧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