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画道:“容宝,你难道不清楚吗?”
容逸臣面色一沉,眸中闪过痛色。
她说的对,姐姐不会介意。
她那么大度,那么善良,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在意。
姐姐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允许有人利用姐姐的脸去向陛下献媚,这是侮辱她!
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陆瑾画定会大呼冤枉。
献媚的真是她,真的!
如果你发现自己当狗腿子就能家财万贯,就能狐假虎威,你当不当?
“发生了何事?”燕凌帝快步过来,见陆瑾画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心当即沉下。
“陛下。”陆瑾画刚刚还满肚子想着告状,最好让陛下把容宝发配去挖煤。
燕凌帝拿了大氅将陆瑾画捂住,唯恐她再受凉,抱起人往歇息的地方走。
太医说她不能见寒气,今天又落水了。
裴硕言简意赅,讲清了事情原委。
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其他人自然不敢进去。
燕凌帝将陆瑾画抱到屏风后,看着热气腾腾地浴桶,他拧眉:“要把你放进去吗?”
陆瑾画挣开他的手,扶着凳子坐下:“把碧春碧夏叫进来吧。”
燕凌帝沉默了一瞬,又去摸她的头发,他愧疚道:“此事,是朕疏忽了。”
“不关陛下的事。”陆瑾画发现他们内耗都挺严重的,居然因为别人长得像她就要杀了人家。
不想她穿湿衣服太久,燕凌帝克制着放下手,“别洗太久。”
打开木门,外面齐刷刷跪了一人。
除了那些保护不利的护卫们,还有孤零零跪着的容逸臣。
他死气沉沉,迤逦的面容无一丝惧色,不知在想什么。
燕凌帝拔过护卫的刀,朝他走去。
裴硕眉心微动:“陛下……”
燕凌帝并不理会,拿刀行至容逸臣面前。
刀双边开了槽,从胸口贯过,鲜血如同开了闸一般,顺着刀槽流下。
不多时,满满积了一地。
“你可知错?”燕凌帝看着他。
裴硕嘴唇动了动,劝诫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们这些人,多是因为陆瑾画才能留在陛下身边做事。
正因为明白这份恩情,所以心中对她有别样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