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睛似乎比旁人更亮一些,澄澈,灵动。
“咳。”林淮叙不得不假咳打断她。
童安鱼这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也不害臊,反而耍小聪明暗示他:“我只知道你今天晚上有课,还是室友告诉我的,要是能有完整的课表就更好了。”
林淮叙没接茬,偏开头,脸上的巴掌印在夜色的覆盖下看不真切了。
“今晚不去了。”她就没想过,这样子根本没法去上课。
林淮叙说完,将小铁罐揣进羽绒服兜里,然后摸出一盒烟,还有一只打火机。
可能是风大,天寒,火机的质量也一般,只是小商店里一块钱一只的,所以打了十来下才窜出火苗来,火焰勉强将烟丝烧成通通的红色,逸散出呛烈的味道。
童安鱼:“你都咳成这样了还抽烟啊。”
林淮叙定定瞧着她,其实他没有瘾,现在也不想抽,肺里像抽搐了一样闷疼。
抽烟是提醒她该离开了,毕竟没有女生会喜欢烟的味道。
他的表情,他的神态,他的动作已经将敬而远之表现得淋漓尽致,然而她完全没有领悟到。
这就是少年班的情商?
童安鱼还劝:“别抽了,哑着没有以前声音好听,以前跟配音员似的,现在像破锣。”
林淮叙又气笑了。
果然不一般,被她追还得满足她的审美需求。
他已经琢磨着如何甩开她走了,就见她搓了搓手,酝酿片刻,呼出一口雾:“嗯。。。。。。学弟,上次那个姐姐解释通了吗?”
童安鱼对这事始终耿耿于怀,五千块对现在的林淮叙来说应该是不少钱。
行,又是学弟和姐姐。
“嗯。”林淮叙记着那句破锣,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其实没有。
发生了那么激烈的冲突,就算是误会,也很难再合作,而他从不为无法挽回的东西遗憾。
“那就好。”童安鱼松了一口气。
还不走?
“那件衣服。。。。。。”又问。
“漂白了。”
直接洗根本洗不掉,焦糖和咖啡极为顽固,好在T恤是白的,他朝宿管借了漂白粉,只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手指蜕掉一层皮。
他当然不会把这些麻烦事告诉童安鱼,他想的是,她该说完了吧。
“那你手怎么样了,那天晚上,你好了吗?”可惜童安鱼根本没有察言观色这项技能。
“还行,没感染进ICU。”一支烟终于抽完了,肺闷的够呛,人是一步没赶走。
林淮叙蹲下身,在融化的雪水里熄灭烟头,他的手已经被冻得没什么知觉,手背爬上发白的干燥的纹路。
“学弟——”童安鱼张开嘴。
“能别叫学弟吗?”林淮叙有点忍不了了,他比她大四岁。
“噢。”童安鱼想了想,歪着脑袋看他,试探性,“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