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乐器手来说,设备就像是自己在战场上那把趁手的武器。
之前孟璇当然也是自己带鼓,大前几日跟薄言吵架,她说要退出,就把自己的鼓叫人搬走了。
薄言买这架新鼓,很明显就是讨好嘛。
虽然对她来说肯定要适应适应,但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他慢慢习惯的。
孟璇正在那边焦急寻找。
头顶上的音响忽然传来拖得很长的声音。
“谁让你动了?”
所有人闻声而动,薄言从角落的沙发上缓缓起身,手里随意地拎着个话筒。
孟璇还没反应过来。
薄言转头问宗遂:“乐队规章第八条,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宗遂皱眉,朝着薄言走过去,他把薄言手里的话筒夺走,关了麦,压着声音跟他说。
“人一姑娘,你多少给点面子。”
薄言对这事压根就不搭理,侧身从宗遂身边绕过去,干脆就走到池冬槐这边。
他不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多嘴。
直接把一对鼓棒扔给她。
“去调试一下,给你十分钟,一会儿七点准时开始训练。”他又是这种从不商量的通知语气。
薄言把鼓棒递给池冬槐的含义过于明显。
孟璇站在台上脸色忽然就黑了,她也不顾其他的脸面,直接叫他:“薄言!”
所以她今天沾沾自喜了那么久,都是假的?
孟璇的声音从舞台上落下来并不大声,但薄言还是不耐烦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你有点烦。”他的声音很冷,命令道,“下来,别打扰我们训练。”
键盘手和贝斯手本来乐呵着调音呢,动作也忽然停滞了,目光在场上乱飘。
卧槽,现在是什么情况?
前阵子孟璇跟薄言吵架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薄言一言不发地抬了一组新鼓回来,都以为是给孟璇道歉呢。
薄言不说话还好。
她一说话,给孟璇脸都气青了。
“没我你们怎么训练?”孟璇还是硬气地说着,“别忘了,距离下一场表演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组乐队最麻烦的一件事就是磨合。
很多乐队都是经过非常长时间的磨合才能到达默契的顶峰。
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
默契这种东西是刻在乐队人骨子里的东西,也是大家最奢望的东西,令人铭记的那些乐队。
甚至不需要主唱开口,只需要开头的一个韵律和节奏鼓点。
观众就知道他们到底是凑在一起,还是合为一体。
乐队之所以是乐队,就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团体,少了一个人都不行,就算有一个人是主心骨,也少不了每位成员的配合。
孟璇好歹跟着他们搞乐队大半年了,她不觉得自己是会轻易替代的存在。
这边剑拔弩张的。
薄言嘴角噙着薄情的笑,他抬眸:“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知道么。”
“不选我继续当队里的鼓手,难道你想换成那个新来的小不点?”孟璇的目光落在池冬槐身上。
她的眼神是充满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