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妖花未变色即是没有妖气。”顾玄霄看着那朵白花,一字一顿道:“她并非魔仆。”
“这不可能!”凤锦儿失声惊呼。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顾玄霄的右手已然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仅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整座大殿的温度仿佛骤降,凤锦儿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殿内鸦雀无声,可闻针落。
游吟雪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母蛊在她身上,我要将她困住,诸位可有异议?”
“你休想!”凤锦儿竟是想自爆元神,她动作很快,奈何有人比她更快。
寒光一闪,无数刀意编织成天罗地网,将其手筋、脚筋齐齐挑断,同时一股浩瀚的神魂威压碾下,将她的元神死死镇压。
想死?痴心妄想!
姑苏临欢早已将此事禀明掌教,原本召集众人是为对峙,现在看来已没什么必要。
“嗬……嗬……”凤锦儿喉间发出破碎的声响,剧痛让她的面容扭曲如恶鬼,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游吟雪眼角余光扫一眼身侧的黑衣人。
顾玄霄……
有那么一点儿印象。
眼下人多口杂,不是叙旧的时机。
她顺手折了枝红梅走下红扇,在凤锦儿跟前站定:“那邪法需要竹染花和凤尾蜂蜂蜜才能解,等找到那两样东西才能将母蛊引诱出来,我身上的毒才解得了。”
手中红梅成了刻刀,在凤锦儿腕间刻下一道道血痕,她动作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然旁边围观的人却只觉心惊肉跳——这一笔一笔都是活生生地在剖开血肉啊!
“恩公这徒弟……”玉虚真人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看似清冷如仙,下手却比魔修还狠!
像,像个疯子!
游吟雪丝毫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她专注地刻完双手,却发现这血牢还缺一命门。
储凌天心口本就中了一剑,可直接用,而凤锦儿——
她对上凤锦儿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睛,忽地一笑,“有了!”
红梅刻刀落在凤锦儿脸上,在她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朵鲜血淋漓的梅花,“听说你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既敢设计害我,还因此灭口了陈小露,这朵花就送给你了。”一点儿灵气注入血色纹路当中,众人好似看见一张无形的血色大网骤然收紧,将凤锦儿的神魂牢牢捆住。
“收!”游吟雪轻叱一声,做了个五指收拢的动作。
凤锦儿眼神瞬间涣散,嘴角流出涎水,瞬间成了个痴儿。
游吟雪歪头端详片刻,拍拍手笑道:“这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殿内众人安静如鸡,就连怕怕都悄悄往花盆里缩了缩:大师姐变了。
以前那个会温柔给它浇晨露的师姐,现在笑起来……让它叶子发颤。
转念又想,大师姐现在对我也不错,我没把她身体照顾好,她都没跟我生气!
这么一想,怕怕又支棱起来。她凶别人就凶别人呗!只要不凶我就行啦!
于是它喊:“对,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恶人就该如此惩治才对!这叫恶有恶报!”
“凤锦儿我带走了。储凌天……”游吟雪转头看向姑苏临欢,“暗杀同门,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