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不死心:“可你用不着安置媳妇,那这个名额不就浪费了。”
严锋:“政策就是这样规定。”
“这政策有毛病。都给工作了,凭什么只给媳妇不给弟弟,媳妇还能亲过弟弟。”严父骂骂咧咧。
严锋反问:“您觉得小叔比我娘更亲?”
问得严父当场哽住,缓了缓才道:“那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是说不上来的。
严父生硬扭转话题:“要不给领导送点礼,让他通融通融。”
严锋:“部队不兴这一套。”
严父嗤之以鼻:“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严锋目光沉沉:“部队格外重视作风问题,但凡你们敢乱来,我就得脱了这身衣服回去种田。”
吓唬谁呢,严父张嘴就要反驳,被严母扯了扯衣角,他运了运气:“那你尽量想想办法,你弟弟都十六岁了,他身子弱种不来地。”
严锋狐疑地眯了眯眼,居然没有继续胡搅蛮缠,总觉得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老六是他们的眼珠子命根子。
恰在此时,公交车来了,一家三口上车,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话家常。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旅馆。
听到动静,严富贵过去打开房门,“爹娘,你们回来了。五哥?”
他有点不敢认了,记忆里的五哥细竹竿似的,眼前的男人却高大挺拔,一身军装正气凛然,严富贵不免有点嫉妒。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怎么差距这么大。
“富贵。”严锋颔首打招呼,询问,“五妮呢?她好点没?”
严富贵回:“在隔壁睡觉,没事,就是累到了。”
“你们兄弟说说话,我先去看看五妮,”严母转身离开,几分钟后回来,“睡得挺香,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就精神了。”
“到饭点了,”严父吩咐严富贵,“你去下面点几个好菜,再要一壶酒,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说说话。”
严锋:“我不能喝酒。”
严父改口:“那去街上买几瓶冰汽水吧。”
严锋从衣兜里掏出钱,只留了回去的车票钱,其余都递给严富贵,够吃一顿好的了。
严富贵接过钱,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店小二把菜送上来。
严父拿起筷子夹肉:“饿死我了,先吃吧,不用等富贵。”
严母把碗筷放在严锋面前,略带讨好:“上次坐在一起吃饭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等回了老家,娘给你做你爱吃的炒鸡蛋。”
严锋应了一声,却没什么胃口,总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父母现在态度越和蔼,只怕待会儿提出来的要求越过分。
吃到一半,严富贵回来了,磕开汽水盖一一递给家人。
“五哥,你跟我说说你打仗的事情吧,是不是特别刺激。”严富贵满脸期待与好奇。
严锋扯扯嘴角:“一不小心就死了,你说刺激不刺激。”
严母惊呼:“这么危险。”
严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打仗能不危险嘛,要不怎么说,当兵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一家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严锋渐渐放松,突然之间天旋地转。
他悚然一惊,意识到这情况不对劲,怒视家人:“你们……”
眼前一黑,栽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