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津病去如抽茧,倒是连昭又病倒了。
杨知律觉得自己夹在两个脆皮人之间,仿佛壮如老牛。
连昭生病时与平时无二,做什么事情都不耽误,按部就班,旁人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个正在发高烧的人。
除了有一点,会格外依赖人,非常、极其依赖人。
杨知律正在和安香讨论卷宗的事情。
“这边主要领导的地方还没有审批。”杨知律将卷宗递给安香。
安香接过查看。
杨知律等着回话,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圈住自己的腰,头埋在肩颈处,浅浅的呼吸声响在耳边,手还不老实地捏着她的软肉。
“好累。”语气里一股撒娇的味道。
是连昭。
杨知律先是微怔下意识看腰间的手,然后缓缓抬头,安香早已借助滑轮椅离她八丈远,明明是在看卷宗,余光却一直往她这瞥。
再看看中心的其他人,好像是按了什么开关,一瞬间全部静止起来。
杨知律没办法,只能先哄人。
“药吃了吗?”杨知律问。
连昭摇摇头,“蒽蒽~”
杨知律稍微扳开一点连昭的手,尝试转身,转是转过来了,但是连昭也就送了那么一下,又立马贴上去,一刻都分不了。
“不是放在你桌子上了吗?为什么会没吃呢?”
其实连昭早上看到药了,杨知律没喂他,所以留着没吃。
“忘记了。”
杨知律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药盒,扳出2粒亲手递到连昭嘴边,连昭含住感冒胶囊,坏心眼地舔了指尖。
杨知律无知无觉,又拿起桌上的水杯,喂他。
连昭低头瞅了一眼,转了一下水杯,在水杯口上的口红印处就着水咽下胶囊。
“我不在也要认真吃药,每天吃什么我都给你配好了放在你桌子上,知道了吗?”
杨知律说完,连昭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摸摸杨知律的发梢,扯扯衣带。
“知道了没有?”杨知律声量提高,小脸严肃起来。
连昭这才敷衍点头。
这时,张涛江从中心外跑过来。
“连队你在这啊?找半天没看见你,走呗,来了个新警情。”
张涛江眼尖一下看到桌上还有没收起来的药盒,开口问:“杨律师生病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杨知律推了推连昭,“不是我,是他。”
张涛江看了一眼一切正常的连昭,说:“这事队长也没说啊,一上午都带人出警。”
连昭吸完起身,斜了一眼,“小事,我跟你去,等我一下。”
连昭拿起桌上他喝过的水杯,说:“我拿出去洗一下。”
杨知律还是有点担心,“难受的话别逞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