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呜地抽泣,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用力攥紧拳头打他,锤他,他始终绷着脸一言不发。没有放手,将她牢牢箍在臂弯中。
直到后来,她终于筋疲力尽,他才将软成泥的人打横抱起来,挨着床沿坐下。
他让私人医生重新拿了避孕药过来,劲儿不大那种,小包装,一盒就两片。
他倒了水,盯着她把药吃下去。
吃药的时候,他很沉默。
后来他说:“宋三,我们都认命吧。”
说实话,她不懂。
她觉得只有她一个人是认命了,他有什么命好认的。除了他那个病,他的人生会一帆风顺,或许可以没有任何波折地寿终正寝。
哪怕是婚姻,也不过一个小砍。等他今后完全掌权傅家,不再受制于人,他可以立刻离婚,另娶良配,从此同她不相往来。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但她垂着眼,已无力气再问,再去辩驳。
这件事,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个小插曲,因为只是和没有感情的妻子吵了一架,顺带打翻药瓶,把加拿大鹅绒地毯毁得乱七八糟。
然而对于宋雨妩来说,却不是这样。
她当时呆呆的,整个人就像灵魂被抽离,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恍恍惚惚。
再看见避孕药,她总能想起这段。
现在的避孕药就是当时医生开的了,一小盒两片,是一次的量。
她把药盒拆开,药片塞进嘴里。
然而太干了,实在吞咽不下。
她想嚼碎了,但是这药挺苦的,刚嚼了一口她就后悔了,捂着嘴下楼找水喝。
都弄完,她强撑着去洗了个澡,毕竟尽管他清理过了,还是会有点黏糊糊的。
宋雨妩推开浴室门,撑着水台。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苍白,眼睛也很疲惫。
她拧开水龙头,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浇,浇了好多次。然而无论怎么折腾,只要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昨晚的事,他黑暗里依旧分明的眼,和抑制不住的喘息。
她洗了很久,原以为能把他留下的味道洗掉,可是家里到处是他的气息,她也没办法真的抹去。
*
她在家躺了两天。
那几天娱记的新闻也出来,是拍到她和傅同杯与朋友聚餐,坐车离去。
那篇报道用词还很大胆。
【朋友聚餐后,树林野战!】
渝汐也致电来问:“真的假的,这么猛吗?”
“没有那回事。”
“啊,可是如果不是我哥授意,不会刊出来哇。就像那些娱记,也只敢捕风捉影写点八卦,照片都不敢登的。”
宋雨妩垂眼:“是因为之前绯闻缠身,总得澄清一下。”
“真的吗……”
“嗯。”
“所以这是你们事先说好的?”
宋雨妩顿了顿:“嗯。”
并不是,她那天去根本不知道会有娱记。
他不过只是想利用她维持好形象,一个体面的商人向来如此,有时候妻子的作用就是这样,尤其是对他这种人。
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