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闷闷的,仿佛带着点哭腔。
容承洲蹙眉,放轻了些声音:“怎么哭了。”
江茗雪终于手捂着鼻子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疼。。。。。。”
太疼了。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肌肉这么硬,明明看起来那么瘦。
作训服的布料本身就偏硬,他的胸膛还不柔软,江茗雪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撞掉了。
早知道被他抱一下这么痛,她还不如被树枝砸一下头呢。
容承洲一愣,道歉:“对不起。”
“没事。”江茗雪揉了揉鼻子,从他怀里站直。趁机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捡起刚刚掉落在她身后的树枝,拄着“拐杖”走到最前面。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点下去吧。”
容承洲的目光追随着她仓皇的背影,没戳破她的小心思:“嗯。”
江茗雪假装感受不到身后审视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太刻意,但她还是要这样做。
今天的亲密戏太多了,这不对劲。又是牵手又是拥抱,还是在她的两个学生面前。
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成熟稳重人设,一天之内在容承洲面前坍塌了两次,这让她日后如何在他们面前树立江老师的威望。
而且山下的风小了许多,她还有“拐杖”支撑,也不需要他牵着了。
下了山之后路好走很多,容承洲将他们送到医馆门口,停住脚步:“我回去了。”
江茗雪已经调整好状态,礼貌道谢:“好,今天麻烦你了。”
容承洲颔首,转身原路返回。
柏东和言泽已经将药送到药房,江茗雪站在医馆门口伫立了片刻。
尘沙漫天飞扬,晒谷的竹席被卷上天,住户紧闭门窗,街上空无一人。
只有那道端正挺拔的身影逆向而行,独自一人向台风中心走去。
风仿佛化为一只大手。
围绕他,席卷他,吞噬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们是同一类人,愿意为了自己的信仰付诸一切。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被尘沙遮挡着快要看不见。
不知怎么,江茗雪感觉他好像随时要消失一般。
她忽然上前几步,喊住他:“容承洲——”
他回头。
江茗雪温柔笑着,轻声说:“注意安全。”
容承洲眉目微动,读懂了她的唇语。
隔着呼啸的风声,微提了提唇角,点头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