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你就没有想过找你父母吗?我可以帮你。”
“没有。”他声音冰冷,琥珀色的瞳孔没有一丝留恋,“他们在我出生时就死了。”
江茗雪叹一口,知道他在说气话。
自始至终没人知道他父母的来历,他一直说自己是孤儿,但他的所见所闻半点不像无人教养的样子。
“也罢,那你就留下帮我打理医馆吧。”
言泽侧眸看她,眼底泛起细微波澜:“我可以一直留下吗?”
“当然可以。”江茗雪笑容温柔,“如果你愿意,元和医馆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江医生。”他的唇角终于勾起清浅的弧度,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色。
“不用客气。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过,其实你和淮景的性格真的很像,我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你们俩。你就安心留在医馆,我会像对待我弟弟一样照顾你的。”
月光悄然藏在云间,言泽眉目微微敛起:“好。”
“好了,我有些困了。”江茗雪取下他的外衫还给他,“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纤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言泽却并没有离开。
手中拿着她脱下的衬衫,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取下脖颈间的空心铃铛挂坠,里面装的是他们第一次初见时,她遗落的耳环上镶嵌的水晶。
久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清冷的面容在深夜中显现出有些病态的白。
他收紧手指,将吊坠攥在手心,眼底暗色翻涌,低声呢喃:
“可是姐姐,我并不只想当你弟弟。”
。。。。。。
江茗雪回到房间,依然没有收到容承洲的消息,今晚大约不会收到了。
她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陷入浅眠。
凌晨四点,旋翼撕裂云层的轰鸣声骤然减弱,刚才在医馆上空盘旋的“战鹰-18”巡逻机执行完任务后返航,缓缓降落在空军基地的跑道上,容承洲和副驾驶邢开宇默契配合完成一系列降落程序,飞机平稳着陆后滑行至停机坪。
容承洲推开驾驶舱门,沿着舷梯稳步走下,邢开宇紧随其后。
二人身穿深绿色飞行服,取下头盔往回走。
邢开宇将头盔夹在腋下,伸手比了两个数字:“24小时没合眼了,我感觉我就要猝死了。”
容承洲面容冷峻,无情说:“我会急救措施。”
邢开宇:“。。。。。。冷血无情的男人。”
他们将巡查记录交给通讯兵,到飞行装具室里换下飞行服,从密码柜里取出个人物品。
邢开宇拿到手机后立即开机:“我亲爱的手机,冷落你二十四小时是我不对,我这就好好陪你——”
容承洲凉凉瞥他一眼,将关机的手机放进口袋里,率先向外走。
邢开宇连忙跟上:“诶诶走那么急干什么,我手机还没开机呢。”
两个人出了装具室,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