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陵又介绍贺珏:“这是内人,贺家二女,贺珏。”
当真是两人,陈德崇愈发困惑,若是程若迟前来,尚可理解两府互相走个交际,可这位少将军突然造访,却叫他摸不着头脑。
“咱们两府素无往来,我与程将军亦不相熟,不知少将军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几日前在武试会与您家大郎相识,特来拜会。”
“原来是与犬子相识,我这便差人去请他。”
陈德崇忙遣仆役去唤陈麒,说有贵客到访,言罢堆起笑意,招呼二人坐下寒暄。
陈德崇觉得程陵既是专程登门,想必与自家儿子交情匪浅,恰是个与程家攀关系的机会。
不多会,外间有厚重脚步声踏来,接着一个魁梧宽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陈麒大步流星跨进屋,向上座的陈父执手行礼:“父亲唤儿子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陈德崇笑着引见,道:“这位是程少将军,说与你相识,特携夫人来访。”
陈麒转头望去,猝不及防撞上程陵视线,脸上顿时难看起来,武试会那日的难堪历历在目,他可还记得这两人是如何为难自己。
“怎是你二人,你们寻我何事?”
陈麒话音未落,陈父不满他这幅态度,"砰"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厉声呵斥:“麒儿,怎可如此没有礼数!”
陈麒冷嗤一声,对陈父解释道:“父亲,儿子与这二人并不相识,还是速速将他们请出府去。”
陈父虽终日于府中打坐诵经,却也并非全然不闻窗外事,几日前陈麒在武试会与人起争执的事,他约莫知晓个大概。
此刻见二人这般情状,猜到应是与那场冲突有关,他问道:"麒儿,你们这是。。。。。。?"
程陵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陈大人,我二人有些话需单独与陈大公子商议,还望行个方便。"
陈麒眼底浮起几分不耐:"你我能有何话可说?"
"事关武校场那日之事。"
“武校场何事?”陈德崇不解。
陈麒暗咳一声,顿了片刻,向陈德崇劝道:父亲且先去歇息,我同他们细说分明一番。”
半年前,那许绒与四弟陈玄在茶楼起了争执,许绒气势凶狠,生生咬下四弟右耳后扬长而去。
他归家看到四弟如此血肉模糊的惨状,当即就带着人要去许家讨说法,谁料素来偏宠四弟的父亲竟厉声阻拦,只说陈玄有错在先,此事就此作罢。
他面上假意答应,暗中找人到许家闹事,还未闹出些什么,就被父亲察觉,他被拎回来家法处置了一顿,父亲态度坚决,他只得忍下这口气。
未料四弟伤势未愈,竟又偷溜出府去许家寻仇,仇没报成,反在许家巷口遭人埋伏,被人用麻袋罩住头殴打至昏厥。
待他们寻到人时,陈玄的右腿骨已断成几截,从此落下残疾,连最擅长的骑射都再不能为。
他怒上心头,知晓必是那许绒作恶,当即召集奴仆要去许家拿人。
父亲却再次阻拦,连重伤的四弟也遭训斥。
父亲知晓四弟是去寻仇才落得这般下场,更是勃然大怒,从此将四弟禁足在府中,陈玄至今半年之久未踏出过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