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话就不再公正。
自然也就到头了。
当日尚且是为了国本秉直进言,陛下还能容忍他一时。
今日却是出于私情包庇罪臣。
更别提沈文山是因触及逆鳞,才被陛下清算。
关于这一点,魏绍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沈文山虽有罪,但贪墨银两并不值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
朝中又有谁是真的清廉呢?
这一点陛下很清楚。
沈文山真正犯的大忌,是他买通陛下身边的人。
操控天子的喜好。
这,是真正的红线。
也许沈文山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点,还以为是一朝事败。
在场的其余人都还处于对章丘处罚的震惊之中,包括章丘自己。
然而禁卫已经带走了他。
章丘直到被拖下去行刑的那一刻眼里还是难以置信。
他始终张着嘴巴,似乎欲言又止。
替别人辩解了一生,临了却未能替自己辩解一句。
虞帝扫视了一圈大殿里的臣子。
众人更战战兢兢了。
“还有谁要替沈丞相辩驳的?”
这下再是愚钝的人都明白过来了。
陛下今天要沈家倒。
再没有人敢上前替沈文山说话。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
人更是同墙头草一般趋炎附势。
沈文山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今日怕只是一个借口。
陛下这是早有预谋。
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求情。
沈文山一改之前的硬气,跪着爬过去,死死拽着虞帝的衣角。
“陛下,陛下,您是知道臣的,臣一向。。。。。。一向心里只有大虞。”
虞帝扯出沈文山手里的衣服,径自走开。
沈文山又跪着追了过去,脸贴着金砖不住地磕头。
“臣一把年纪了,心中所想唯有辅佐陛下,臣别无所求啊。”
他涕泪纵横,看起来着实委屈。
“押入牢中审讯。”
虞帝微微抬首示意,禁卫迅速上前羁押。
“。。。。。。沈莹德不配位,褫夺贵妃之位,即刻废为庶人,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