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看着时间又安静等了十分钟,人冷不丁从主卧出来了。
任舒脸上挂上肉眼可见的愣怔,讶异情绪溢于言表,站起身下意识迎上去。
“你在家?”
厍凌穿了一件黑色长袖睡衣,天色些许阴沉,客厅灯光照在他脸上,脸色极差,几乎没有唇色。
看到她也有些意外。
“你来干什么?”
一张口说话沙哑到识别不清。
走路都很虚。
任舒愣了下:“今天不是周五吗?”
厍凌才捏了一下眉心,走过去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灌了几口。
“我给你发信息了。”
任舒才打开手机短信。
堆积的信息太多,她以为是自己的快递消息,便没打开过。
也以为厍凌会发微信的。
微信上线不久,用的人并不是很多。
“没看到…你怎么了?”任舒偷偷把人从头扫到脚。
厍凌的声音沙哑,脸色苍白,眼角更是红了一片。
不像是喝酒。
他不太会允许自己喝酒喝醉,神志不清。
“感冒。”他重重坐在沙发上,浑身的难受感让整个人很重,脚步又很轻。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声音没什么力气。
“坐。”
厍凌打开平板看了眼工作消息,密密麻麻的文字跟数据看的人眼晕,翻过去又翻回来。
要做到这样才能发财吗。
任舒坐在旁边,他一直没吭声,室内寂静一片。
白灯落在iPad上,他手指在上面滑动点击着什么。
“那……”任舒犹豫着问,“今天不做了吗?”
“嗯。”厍凌头也没抬,说话的声音很轻,大概是生病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感。
“帮我拿一下书房的眼镜,谢谢。”
任舒进了书房,从书桌上拿那副无镜框眼镜时,看到了书架上一个个奖杯,除此之外便是些金融以及物理相关书籍。
唯独刺眼的第二名奖杯被他放在架子最中间。
大概是受他研究物理的姑父的影响,书房有许多物理类书籍。
递给他后,从指尖感觉到了他身上灼热的温度。
任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生病的厍凌有种莫名的低沉,平日里那种尖锐又冰冷的感觉被温度烫成了温顺的水,又让她想起了那张递给她的纸巾,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让当时的任舒转移了视线跟心情。
“发烧也能做吧。”她眼睛看向别处,轻声说。
“不能接吻。”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光折射在金属质地的镜架上,有种出尘的清透感,贵雅冷峻的气息跟平日里的厍凌不尽相同。
任舒不明所以,没能理解上下话的衔连。
“什么。”
厍凌不太舒服地滚动着喉结,抬起眼皮看她,神色恹恹:“不能接吻,没意思。所以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