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疏先后去了很多国家。
她的首站是德国的首都,那里长年没有太阳,让人觉得孤独。
至于为什么会想去?大概是因为2018年的某个放学的午后,她在人群中望见林意尽,耳机里放着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
那首歌叫做暗恋航空,里面说,一个没有翼的人,无法去拦截高空的直航机。
后来钟灵疏无意间看到德国的一种民间传说,叫做鹿角翼兔,也叫做沃尔伯丁格。
所以,她想做一只会飞的兔子。
只不过这辈子,她永远是一只没有翼的兔子,无法去拦截那搜名为林意尽的直航机。
很遗憾,她买到了遇到林意尽的机票,没能够找到进入他心的登机口。
钟灵疏旅途没有终点,旅行中,她被病魔强行终止。
2027年的7月,她被确诊为成胶质母细胞瘤,医生告诉她,如果她接受治疗,最多还有两年时间。
钟灵疏被确诊后,她没有任何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依靠什么活在这个世界,她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东西了。
钟灵疏拒绝了治疗,继续前往旅程,不久后,她在加拿大魁北克的雪夜里,再次晕倒。
次年三月,钟灵疏不得不回国治疗。
在其他市的医院里,钟灵疏遇见了程曦,她也是那时才知道,程曦被调到更好的医院工作了。
程曦看着她,笑着说:“无论你是否走出那场车祸,走出那个人的世界,我都希望你留在这里接受治疗。”
钟灵疏浅浅一笑:“谢谢你,程医生。”
……
住院期间,钟灵疏认识了一个和侯雪宁很像的女孩子。
她叫做周窈然,她的病比钟灵疏更为危险,生命随时会失去。
在一次偶然的聊天,钟灵疏得知,她竟然认识江池砚。
江池砚和林意尽一样,现在也成为了商业届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很奇怪,某天我走在街上,他突然走过来,看着我就眼红了。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摇头说没事,他说,他想认识我。”
“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我和他曾经是不是认识,我不敢接受他的情意。”
钟灵疏不奇怪,就连她第一次见周窈然也差点落泪。如果不是自己每年都去侯雪宁的碑前,她会以为侯雪宁没有死。
明明自己过得那么苦,却像个火炉一样,温暖着钟灵疏,这就是侯雪宁。
周窈然见钟灵疏发呆,问她:“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钟灵疏:“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江池砚要这样。如果他真的喜欢侯雪宁,为什么要把对她的感情给了别人?
周窈然:“算了,挺无聊的。”
“不过,你住院这么久以来,怎么没有人来看你呢?”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住院了。”
钟灵疏忽然又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关于你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