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睡着了还是在纸上画画,那抖动的腿像装了马达一样就没停过。
这人是纺织工还是吃国家饭的,这么爱踩缝纫机?
周音一忍再忍,总算是把今天给过完了。
更糟的是,之后几天周音可谓是苦不堪言,度日如年,一面想好好学习却被打扰,一面想提醒他两句却不想摊上事。
她脑海中也想到过是否要去找吴梅反映情况,这想法一出来就立马被否定。
吴梅这个人最会说场面话,打官腔,她的回答无非是“你再忍忍”“互相体谅”之类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不过抛开他爱抖腿这件事来说,其他时间周音和他的相处还不错。
两人互相都不说话,他睡他的觉,她写她的字,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星期六那天,这场酝酿已久等待时机的“台风”终于登录。
这两节课本是数学课,奈何数学老师家里有急事,于是就改成了随堂考试,周音正咬着笔尖苦思冥想,旁边的位子却一直空着。
阮东阳人缘挺好,刚过了几天就和班级几个男生混熟了。
过了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班长赵越在讲台上坐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一坐在旁边,周音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又刺鼻的烟味,她别过头,捂着鼻子。
周音偏科,数学是她的薄弱科目,她正遇到一道难题,想把它攻克掉,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
突然桌子一晃,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上一道长线。
她有点烦躁的看向始作俑者,阮东阳则懒散的转着笔,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试卷上写两笔,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周音撕下一角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能请你不要晃桌子了吗?正在考试。”
她小心翼翼的把那小纸条移到阮东阳的桌子拐角处。
出乎意料,他居然真的停下了。
刚清净没两分钟,桌子就又开始晃起来,甚至比之前的幅度还要大,并且越来越大。
周音只得丢下笔,朝他看过去,阮东阳就抱臂靠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又挑衅的看着她。
那表情还带了一丝期待,似乎想知道周音下一步会做什么。
周音只是看他两眼,又转过去拿起笔在试卷上写。
这个反应阮东阳大概没有想到,他又变本加厉,开始用力晃桌子,似有把这桌子弄散架的架势。
声音太大,在安静的考试氛围中格格不入,周围人略带不满的都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他自己觉得无趣,就没再晃桌子,反而也学周音撕了纸的一角,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递到她的课桌上,歪着头看着她。
他没有草稿纸,直接撕的试卷。
周音试卷还没写完,本不想搭理他,但在翻试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
阮东阳的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每个字都丑的吓人,难以辨认。
不过周音还是勉强看出来那几个是什么字。
“都一个星期了你TM可真能忍,你难道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