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璋一直没有想通,哑巴为什么会喊痛。她认为男人都是天生的淫体,在所有她看过的话本和春画里,他们都极容易被引起欲望,轻易就能够溢出。小哑巴虽不易疲溢,但被她盯一盯都能起来,她可是他的主子。他是真的很浪。对于他们这种天生淫体的男人来说,永远都是爽头第一才对,他怎么会喊痛呢?
她最近确实行事暴躁了些,不如开始时和风细雨。那时热毒刚冒头,她没经历过心里忐忑,为了自己也必须温温柔柔的。而且还不懂怎么尽力、怎么磋磨他。后来要么热毒催发,要么心情非常差,没那个功夫关注他,只想发泄。发泄了几次,他的状态就不大对了,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好玩。他是被她的发泄弄恼了吗?
她竟然在猜哑巴的心思。他能有什么心思?他该有心思吗?可是回想起那次他突然的发笑,她心里很不舒服。
他笑起来格外漂亮,细碎的烛光倒映在那两颗眸子里,有别样的光彩。她曾经以为那双眼睛是一对美丽的石头,那一刻才知道是明珠蒙尘。那个笑一定有嘲笑的意思。
赵容璋表情冷下去。倒要她来猜起他的心思了。焉有此理。
“不喜欢,收起来就是了,怎么还看生气了呢。”明洛好笑地把图收起,将冒冷气的冰浸荔枝膏水往她面前推推,“脾气大得很。”
赵容璋端起膏水喝了,一口气喝到一半,停下问:“还有吗?”
“有,公主开口,要多少没有?如今是太皇太后管着前朝后宫。”
要多少有多少,那太夸张了,这都是从闽南千里贡来的鲜荔现熬的,所用沉香水一滴香沁脾,半两值十金。荔枝贡上来分到各宫的份例都得按个数,更不要说这膏水。
赵容璋喝完放下:“再要两碗。”
膏水端上来,赵容璋指一碗吩咐明洛:“你喝。”
明洛想要推拒,赵容璋笑:“你不是说要多少有多少吗?稀罕什么。”
看明洛喝完,赵容璋留下剩下那碗,让她出去了。
“观玄。”
观玄从角落露了出来。
午后太阳正烈,关了窗殿内也光线灼热。少年黑衣裹身,比白溜溜□□时要显得清瘦。肩膀宽,两腿长,腕线过裆,身材极赏心悦目。眉眼被光一照,线条更清晰,异常俊美。
赵容璋让他走过来,观察他走动时的姿态。肩不动腿动,腰臀随之而动,像鹤,又使人产生肉感的暧昧联想。或许是常与他做,她的思想再没法清白了。
赵容璋观赏一会儿,要他把荔枝水喝了。
以往她赏他吃食,都是让他自己拿去解决,没有时间和兴趣等他吃完。不止一次的宫宴上,她还吃累了就唤他把肉拿走去吃。那么多人,连守在她旁边的明洛都没有丝毫察觉,她一转眼桌上就空了。现在是不会那样了,太多人想他们死了,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猫半抬面罩,捧着一口一口喝掉了。
真是个怪人。喝普通蜜水没有表情,喝这等金贵膏水也没有表情。他是没有味觉吧?
她心里又不爽了,他还没有喝完,她就沉声道:“跪下。”
猫动作中断,显然不明白,但身体很顺从,捧着碗跪下了。这样的视角看他,心里舒服多了,赵容璋又让他继续。
猫又继续喝。
喝完了,他将碗放回去。手才要拉下面罩,公主道:“摘了吧。”
观玄摘了面罩,喉结微动,已经做了要口唇服侍她的准备。但睫毛未抬,就看到公主的影子寸寸压来。
公主手肘撑膝,探身过来,观玄抬眸与她对视。公主乌眸明亮,目光是上位者的天真。
她先问:“甜吗?”
观玄点头。
“我是什么味道?”
观玄倏地红了耳廓,眨了一下眼睛。公主笑:“甜吗?”
观玄睫毛也颤,跟着脑袋一起点了一下。
赵容璋发现跟猫聊天还挺好玩的,问一问都羞,跟在做一样。她问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在哭什么,痛什么?我玩得激烈,弄疼你了吗?”
猫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视线停留在地面,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