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她立马收敛笑意从座上起身行礼。
“德王万福金安。”站在屋中的侍女们也都纷纷行礼。
“免礼免礼。”沈星亦急迫地目光直直地看向安池儿,“安小姐近来可好?身体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德王关心。”她望着他的目光,大吃一惊,他太殷勤叫她心中不安。
“好了我就放心了!”
沁珠托腮,一手又拨弄着豆盘里的冰糕兴趣淡淡地问道,“你-来-干-嘛-?”
她故意将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长,拉长的尾音像是一把鞭子狠狠地抽在沈星亦的脸上。
沈星亦下意识地摸上自己俊美的脸颊,语气满是幽怨,“本王今日可是来帮公主的!若是公主心中有气,这怕是很难帮了。”
安池儿对于两人关系的破裂已经颇有耳闻。她知道的是宫中广为流传的版本——德王和公主因为年少争执大打出手,后来再不相见。
今日看来两人真是水火不容。她缓缓坐下,微阖眸色,在两人谈话的空隙,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沁珠把玩茶壶,她看到安池儿的茶盏空了,便抬手给她的盏中添满,然后瞟了沈星亦一眼。
“你讲讲看!”
沈星亦是厚着脸皮来的,毕竟方才在乾清宫门口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他是有私心想借机来见一个人——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安池儿,看她将盏中茶水一点点地喝完,然后又用手帕擦了嘴角。
“公主聪慧想必不需本王来点破,若是想要在前朝站稳,首先在气势上便要强硬。”
沁珠脸色一沉白了他一眼,“我无需德王评价,说你具体要怎么帮吧。”
安池儿明白,宫堂论辩必须一击即中使大臣们不能奈何,之后也好在不远的女官考试中占据优势,思忖至此,她放下茶盏笑着望向沈星亦道。
“臣女相信德王在处理公事时的认真和严谨,绝不会有戏弄之意。”
“这是自然!本王从未怀疑宫堂之业!”沈星亦急忙解释,大臣们的烂锅他可不背!
沁珠神色严肃地从座上起身在殿内踱步,“我沈沁珠要这帮大臣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请德王安排诸位大臣下朝之后前往宫堂,诸位大人需要先在宫堂听上半日,午时用膳,下午可就税入开市之事与宫堂堂生展开辩论,德王意下如何?”
沈星亦凝了安池儿一眼,“既然公主都安排好了,本王可是轻松不少!那就按公主的想法来吧!”
“池儿认为呢?”沁珠走到她身旁低声询问。
“公主的安排缜密妥当,只是……”,安池儿虽心有迟疑但还是要提醒沁珠,“公主在此事定下之前不要在御前提到池儿的名字。”
“池儿!”沁珠愣住了,“这是为何?明明你才是……!”
沈星亦目光一沉,果然有问题!
“我会帮助公主,也请公主将池儿的话记在心上!”
“好吧。”沁珠的手轻柔地搭在她的肩上,“池儿,你没事吧?”
“多谢公主关心,我没事!”
安池儿躲开沈星亦探究的目光,她借故整了整裙衫,随后面色如常。
“对了。”她突然取出锦囊中的德王令放在桌案上,“多谢德王!”
这话听起来像是真心的!沈星亦笑道,“安夫人来过了!”
“娘亲来过,德王有心了。”
“星亦有心也只为安小姐。”
“德王不再惦记各位大臣家的姑娘啦?”沁珠嘲讽他,她看不惯他对着池儿,一口一个星亦的做作劲儿!
“退敌之计罢了,还望公主口下留情。”他虽然是给沁珠解释,看向的却是安池儿。
“公主,午膳准备好了,现在可是要用膳?”向榆从门外走来打断这场对谈。
沁珠向沈星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德王请回吧,我们要用膳了。”
“公主不留本王用膳?本王今日可是专程过来帮助公主……”,沈星亦立马变得委屈了。
沁珠急忙婉拒也不给他装可怜的机会,“您来得晚了,不曾准备您的份量,下次一定!”
“可是我吃得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