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萤忍不住上手替他把衣裳扒下来重新穿,谢玉庭眼神恢复几分清明,歪着脑袋问:“你怎么耍流氓……”
我想耍大刀砍了你的狗头。
姜月萤在心里痛骂。
“孤老老实实去上朝,你给我什么好处?”谢玉庭还不忘讨价还价。
“嗯,我想想……”姜月萤沉思良久,好半晌才醒悟,她为何要认真思索给对方好处,又不是替她上朝,险些被这厮绕进去!
“一个月不跟你动手,满意了?”
“这算哪门子好处……”
“别叽叽歪歪,快点。”
两个人来回折腾,赶在上朝的时辰前穿戴齐整,坐上步辇出发前往皇宫。
望着远去的谢玉庭,姜月萤叹了口气,好歹早早去上朝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百官应该会对他印象好一点吧?
……
大殿之上,龙椅空荡,皇帝还未到。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所有官员的目光都盯在百年难遇的太子殿下身上,众人心里各种揣测,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然怎么能让他们看见谢玉庭早早来上朝。
有些两朝老臣深感欣慰,以为成家后的太子殿下终于懂事,目光带上几分慈爱。
原本他们都极力反对太子与安宜公主联姻,毕竟太子乃是未来天子,他的太子妃人选需万分慎重,安宜公主怎么看都不像能母仪天下的样,这不是瞎胡闹吗?
几位老臣接二连三上奏章反对,奈何梁帝一意孤行,硬是把婚事定了下来。
两国联姻已定,再无转圜的可能,伤心之余只能寄希望于安宜公主嫁人后能够收敛脾性,祈求谢玉庭成婚后洗心革面,做个能当大任的东宫太子。
其余皇子党的官员则一脸不屑,他们深知太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本性,今日突然上朝说不定是被家里的跋扈太子妃逼烦了。
突然上进用功?绝无可能。
至于其他皇子,全然没把谢玉庭放在眼里,唯有四皇子谢禹樊时不时瞪他一眼,目光包含嫉妒与鄙夷。
有人想跟谢玉庭搭话,打探打探他的想法,结果才靠过去,就瞧见谢玉庭正抱着笏板打瞌睡。
“……”
站着都能睡着?
身为三皇子阵营的乔大人忍不住轻嗤:“装模作样。”
一向拥护中宫嫡出继承储位的白御史反驳:“太子殿下难得上进,身为臣子应当给予鼓励。”
乔大人反问:“在早朝打瞌睡也算上进?”
白御史溺爱:“乔兄此言差矣,能站着睡着也是一种本事,储君自当与常人不同,你有这种本事吗?”
乔大人大翻白眼,我要这种本事有屁用,谁爱要谁要。
最前方的左相轻咳一声,后面立马噤声。
梁帝上殿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幅场景,面目严肃的文武百官中间,太子谢玉庭抱着笏板睡得香甜,他故意提高声音说了句上朝,打瞌睡的人登时惊醒。
谢玉庭抬起脸,俊朗的面庞上压出笏板的印子,令人忍俊不禁。
“太子今日有事启奏?”梁帝年岁已高,声音苍老低沉。
“回禀父皇,儿臣无事启奏,”谢玉庭气定神闲,“只是近日痛定思痛,决意一改往日荒唐作风,做个勤勉孝顺的太子,不让父皇为儿臣担忧操劳。”
说着说着,他骄傲扬头,深紫官服衬得他气宇轩昂,倘若忽略额头的红印子,倒是颇有几分沉稳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