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萧灵鹤是风月场上的积年,调情而已,如何不精,她毕生所学皆用在这一个男子身上了,早已意识到他心有缭乱。
她付之一笑,似有若无地用衣袖擦了擦他挺拔的鼻梁。
在他身子明显僵硬之际,萧灵鹤取笑起他的假正经:“哎,大师怎么说也是法门寺佛子,受朝廷敕封的,怎么念起经来就会翻来覆去地念叨这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怔住了。
萧灵鹤明白,看来姓谢的只是脑子认知出了问题,给自己立了某种人设,但他的脑子里又不会凭空多出知识来,他以前只背过这篇经文,故而就只会念这篇,不会读其他。
说到底,他由始至终是谢寒商。
这真是让人失望啊。
“贫僧……”
他说了两个字,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然是破了功。
睁开的眼底,极快地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懊恼。
萧灵鹤想撩拨这种“涉世未深”的佛子,不是手拿把掐?
她确实也想更进一步,在今晚就把好事办了,不然等过得一两日,就办不了了。
可这节骨眼上偏生事端。
就在她扭动腰身时,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热潮,涓涓滴滴地涌出。
这几日看来都不成了。
萧灵鹤的动作完全地被这一缕细流限制住,她快速回复镇定,咳嗽了一声,拍拍谢寒商的肩,便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地抽身:“天不早了,大师安置吧。”
被遗弃的“佛子”震惊地看着渣女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房。
等到门被关好,从外头落锁的一瞬间,谢寒商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走了。
可他身上却有万蚁嗫咬之痒,金乌出浴之灼。
他一介高僧,德高望重,行胜于言,潜心向佛,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向湿漉漉的腿,他的脸捱不住地红透了。
男人纠结寤寐了一晚上,根本睡不成。
但城阳公主这晚上却睡得异常舒适,沾上枕头便能陷入熟睡,等到天亮时起身,从东厢出来,提了钥匙来开谢寒商的房门。
打开锁头,推门入内,“大师,你起了——”
萧灵鹤早起残留的困意,与这句话的戏谑调笑,都在打开门看见谢寒商的一刻灰飞烟灭。
她看见了什么?
一袭雪衣的男子,将佛珠挂在胸前,正从内寝步出,但在他肤光胜雪的修颈上,顶着的是一颗圆溜溜的会发光的头!
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剃了一个四面光,一根毛都没留下。
萧灵鹤疯了:“谢寒商你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