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姓谢的从阁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把后脑勺给摔坏了,当时李府医给他的伤口缝了十几针,那样的外伤就算是伤口已经长好了,也绝不可能平滑如缎,恢复如昔。
就算是有消除疤痕的灵丹妙药,也往往要数年之功,才有一点成效。
所以他的后脑勺,怎么可能如眼下这般看着光滑细嫩,就像一枚刚刚脱壳的水煮蛋?
萧灵鹤怀着这种疑窦,走近谢寒商,他转过面,看向自己,目光询问她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萧灵鹤不会说自己要做什么,她只会直截了当地上手。
这一上手,就摸到了谢寒商的“头皮”。
一摸就知触感不对。
她试着捏了捏。
谢寒商的触感也很怪异。
他眉梢古怪地一动。
“女施主……”
话音未落,只感到头皮一阵撕扯的剧痛,萧灵鹤已经将他的整块头皮都揭起来了。
头皮揭开,如瀑青丝飞扬散落,披向雪色的衣衫,犹如一幅墨色的锦缎沿轴展开,隐隐的光泽,衬出别样的清雅与瑰丽。
萧灵鹤的手里抓着那张头皮,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这颗心又活过来了。
她哭笑不得:“大师这般‘剃度’,是否有心意不诚,诓骗佛祖之嫌?”
谢寒商呆滞着眼神,看着她手里的皮。
的确。
他欺骗了他的佛祖。
他越想越不明白,自己分明是佛祖座前最忠诚的信徒,是下一任的法门寺住持,怎会时至如今仍带发修行?
这是恶念,是犯戒,是不合规矩的。
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剪刀,打算把自己的三千烦恼丝给剪了。
他捋好秀发,操起剪刀,亮出锋刃,就要一刀解千愁。
但是这一刀,却无论如何也下不来手。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怀疑了一整晚自己佛心不坚。
然后,他找到了一块闪光的头皮道具。
道具是他从床底的箱笼里翻出来的,那里头还有积灰的蜡烛、皮鞭、锁链、夹子等物。
谢寒商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感觉天塌了一块。
他是没有之前的记忆的,这一定是公主做了手脚。
那么真实的情况是,他早已经被这个女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甚至不知翻来覆去多少次,他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