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了,人死如灯灭,也没什么好恐惧的。
只是不知道,林然为何非要杀她不可。
还是一刀毙命。
江念白胡乱的想,莫不是他原有中意的女子,迎她进门只是屈服于父母的逼迫。
亦或者是,他就是想杀死她而已。
-
“咔哒”一声响动,轻掩着的洞房门被人推开,鲜红长袍微撩,红靴皂底,长身玉立。
从江念白漂浮在空中的视角,看清来人的长相。
眉舒眼明,鼻梁高挺,一张唇,棱角分明,带着几分薄凉。
一双桃花眼本应含春带露,现在却冰冷异常。
是他,是她的夫君林然。也是不久前杀死她的人。
只是不知他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难不成不怕有人发现,现在过来收拾残局。
江念白向床上看去。
罗帐床上,双喜红被。惨白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洒下一地银光。
林然迈进洞房,又转身将门合上。
隔绝外面吵闹的声音。
整个新婚洞房弥漫着血腥之气,昏暗的烛光下隐约能看到地上流动的血水。
随着月光的移动,显得有几分诡异。
林然迈步向前,不急不徐。
似是对眼前的这副血腥的景象视若无睹。
他步履缓慢,走的小心,不时还会绕过地上流淌的血水。
直到走到帷帐喜床前。
喜床上坐着林念白的尸身,还未倒下。脑袋歪斜,无力的垂在肩上。
面色发白,透着青紫。
全无血色。
只是嘴角流出的一抹鲜血,昭示着坐在床上的已经是个死人。
满屋的血腥气就是从她周身散出。
身穿喜服的胸口处插着一柄短匕首,深入她的心肺,血液从中慢慢溢出。
尸身的手边歪斜的倒着一个白瓷酒杯,里面的酒还没来得及喝。
随着酒杯落下,染湿了喜帕。
一盆净手的清水也随之倒下,混染了流淌的血液。
变成了血腥的血水。
林然在床边站定,看向床上。
月色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他英俊的脸庞。发丝被高高束起,带着发冠,上系红色发带。
半晌后,他徐徐伸出手,抚上尸身的脸颊。
看着他这般不正常的动作,江念白漂浮在半空的魂魄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似乎是他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尸身冰凉的脸颊,林然的手不自觉的收了收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