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朝堂一向是明哲保身,既不过分亲近太子,也不倒向晋王,说与谁交好还论不上,那自然是指王府这些姻亲。
“就带府中人去吧,着魏明安排便可。”
这意思便是拒了,顾晗溪也就不说什么,“那许侧妃……”
这正是李珣今晚来交代的一点,“我过两日要去扬州公干,这府里就要劳你多费些心思。尤其侧妃有孕,她向来性子娇纵些,你多担待。”
顾晗溪坐在他旁边,微微抿了抿唇,“我与王爷夫妻一体,照顾府中乃是我的责任,照顾姐妹亦是。”
又问:“王爷要去多久?可要妾身收拾些行李?”
李珣说不用,都由魏明安排即可。
手里书翻过一页,他神色平淡:“去扬州,我欲带沈良媛同行,但不宜声张。”
言下之意,现在除了她,最好不要再有别人知晓。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自是知道这些女人们的心思,过几日他一带沈璃书走,只怕是这后院便会吵翻了天,对于王妃,他是放心的。
顾晗溪有些艰难开口:“王爷公干,带一个妾室做什么?”
他将书一阖,放置旁边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顾晗溪无端心里一惴。
李珣说:“带她也为公事,此间详情不宜细说。”
顾晗溪敛眸,这事在不满她细问,公事他愿意说她便听,他不说却也不是她能问的,“是臣妾逾矩。”
李珣缓了缓声,“无妨,方才事王妃多费心。”
顾晗溪勉强笑了笑。
李珣:“歇息吧。”
一张四方床,李珣躺在里侧,顾晗溪躺在外侧,这是方便晨起时她起来服侍李珣。
烛火被吹灭,一室黑暗。
顾晗溪想着这一些时日喝下去的那些苦药,再感受着身旁人规矩的睡姿,她咬了咬唇,慢慢将素手伸进旁边那一床被子之中。
却在他胸前,被一只大手扼住,她听见身边人开口,语气平和:
“本王今日累了。”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顾晗溪有些难堪地收回了手,“是妾身未曾体谅王爷公务辛苦,王爷早些休息吧。”
黑暗中,顾晗溪睁着双眼,毫无睡意,她想起嫁给李珣,他在床事上并无热情,初一十五照例歇在正院,规规矩矩完成那事。
她忽然想,他在别处,也是这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