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府门口时,南知微碰上出门的南鹤归。
“兄长也出门吗?”
南鹤归看起来有些疲惫,漂亮的瑞凤眼中出现几道血丝。
“嗯,有点事。”
马车轿子内,南时安探出脑袋催促道:“哥,你们有事晚点再说,我要跟知微姐姐去蘅王的玉麟马场赴宴,快迟到了。”
南鹤归眼神暗淡些,轻飘飘落下一句,“这个时节晚间起冷风,你们早些回来。”
他戴上帷帽覆面,跨上一匹棕马,离去的方向与南知微要去的地方相背。
马车内,南时安见南知微有些闷闷的,问道:“怎么不开心啊,还在为重锦画舫的事难过吗?”
南知微摇摇头,将刚刚南鹤归倦怠的面容暂时忘掉。
她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第一次去宴会有点紧张。”
南时安道:“别紧张,太后的宫宴都去过了,蘅王一个随和到不能再随和的人了,你别怕。”
马车在一处密林前停下,密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路旁隔几米就有侍卫把守。
南知微跟着南时安穿过小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草场。
一到玉麟马场,南知微便见识到南时安口中所说的,蘅王的随和。
草场内,其他人官宦子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轻声谈笑,抚琴插花,吟诗作画。
而蘅王一身鲜艳红衣,头发半散,笑声放肆,和一群衣着大胆的歌舞院姑娘混在一起,正划拳喝酒。
蘅王本是这场宴会的东道主,反而与众人合不来。
南时安见怪不怪,拉着南知微手,低声道:“别看蘅王了,此人空有身世、皮囊,处事放浪形骸。走,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
两人没走几步,圣珠公主一袭娇嫩粉装,挡在了二人面前。
她瞥了眼南时安道:“南大小姐,好久不见。上次宫宴太后不喜人多,就没叫你。听南公子说,你因为这事哭闹了很久啊。”
南鹤归那样一脸古板的人,自然不会拿女儿家的糗事做谈资。
她俩处处针锋相对,安圣珠不过是故意胡说气南时安。
南时安不甘示弱,道:“圣珠公主安好,我在自家亲哥哥面前是随性了些,让圣珠公主见笑了。”
许是秋高气爽,天地辽阔,安圣珠与南时安一时忘却了规矩教养,上一秒还只是互相拿话刺挠对方,下一秒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人竟然扭打到一处。
草场上众人的目光被吸引,纷纷起身往这边靠拢。
南知微赶紧向前想将二人拉开,但两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娇软,实则力气并不小。
南知微一个不注意,被二人推的向后倒去,还好赶来的蘅王扶了南知微一把,才不至于跌倒地上。
见众人围了上来,二人停止了推搡,羞愤的转身往人少地方,收拾撤乱的面容去了。
南知微像长辈般,替南时安致歉道:“妹妹爱玩闹,让殿下见笑了。”
“无事,圣珠脾气也不小。那边画师在作画,想来知微姑娘会感兴趣。”
蘅王没像宫宴那日般缠着南知微,说完便转身,继续跟歌房舞院的姑娘喝酒去了。
一歌妓娇俏笑道:“殿下口中貌美的知微姑娘,今日算是有幸见到了。只是殿下怎么不去跟着人家姑娘身边转?不是说殿下见之难忘吗?”
“哈哈哈。。。。。。。我对哪位姑娘不是过目不忘。”
蘅王摊摊手,带着苦涩又无谓的笑,“我这样子,会吓着人家。来,咱们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