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微就这样半清醒半昏迷了整整七天,才好转睁开眼睛。
桃华见她睁开眼睛,还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马上就又昏过去,所以桃华没有说话,只是红肿着眼睛,伸手轻轻摸了摸南知微的脸庞。
“桃华。。。。。。”
南知微的嗓音沙哑,发出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桃华激动落泪,她小心试探道:“姑娘,你这次真的醒过来了吗?”
南知微艰难的点点头,桃华便哭着跑出去叫大夫。
南夫人和南时安随着大夫一起,来到南知微的房间,她俩一个严肃认真的听大夫说话,一个将南知微扶起来,喂南知微喝了一整碗汤药。
南夫人握着南知微的手,双眼含泪道:“女儿啊,你可算醒了,吓死母亲了。都怪我,那日竟然只顾自己逃命,连你与鹤归没跟上。。。。。。”
南鹤归急忙打断,安慰道:“母亲,当日事发太过突然,不怪您无法周全。”
南知微对南鹤归舍命相救感激不尽,亦对南夫人理智撤退不做怨怼。
“知微姐姐,你的重锦画舫我日日都去照看,你不必挂心。”
平时爱端着架子的南时安大小姐,此刻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似的,看的南知微心中一软。
南知微笑道:“多谢时安妹妹。母亲,不知兄长如何?那日他在打斗中受了重伤,身体可恢复好了?”
“鹤归恢复的很好,回府第二日便能来你院中看望你了。只是你当时在昏迷,不知道。”
南知微心头挂念的一人一物都安好,她心下放松起来,“母亲,妹妹,我已无大碍,你们快些去休息,不必守着我。”
南知微吃了点清淡滋补的膳食,精力不济的睡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暮。
烛火昏黄中,南鹤归坐在床边。
“醒了?”
南知微坐起身,“兄长,好几日不见,伤可愈合了?”
“没有,我日日都来看你。”
南知微笑道:“多谢兄长挂念。”
南鹤归冷冽的容颜在烛火照映下,柔和许多。
他温柔道:“棠梨镇到尚书府,三十多公里路,又逢雨夜,辛苦小妹。”
南知微心里好像被小虫噬咬一口。
她垂眸,轻轻道:“墨香院老板掌管画院,又是太后亲信,也辛苦兄长。”
南知微一直觉得重锦画舫重开业之事,当真是麻烦南鹤归了。
尤其是当她得知,此事牵扯到权柄中心的太后,心里更是愧疚,因为一己私利,让南鹤归去冒险。
“好好养身体,父亲说等你身体康健时,家中再办中秋宴。”
南鹤归冷惯了,对于温情脉脉的时刻,他不适应,索性岔开话题。
南知微问出自己心中疑惑,“兄长,田庄之事可查出原因?”
“嗯。当天父亲便带领家丁,将暴乱佃户镇压住,查出前年上任的王管事,生性狠毒,凭着跟二叔夫人的亲戚关系,经常对佃户滥用私刑。那日木屋中的残缺尸体,便是在王管事手中丧命的无辜佃户。”
南知微又问道:“那个追赶我的男子呢?”
“被王管事派人绑进稻草里的,舌头也是被王管事割掉。他那日是想向你揭发王管事,没成功便通知佃户,起了暴乱。”
南知微叹息一声,“那些佃户怎么处理的?”
南家人被佃户所伤,佃户被王管事迫害,王管事又是借着南家威望才敢作的恶。
一环扣一环,南家是与这些佃户间,结下了环环难解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