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看看船上的账本,了解船运生意,
小修、子树需要看护行礼,南知微便拉着朝妍、康福满两人轮流陪她下五子棋。
结果她跟朝妍差不多五五分,但跟康福满玩时总是赢,原因是康福满总是让着她。
南知微便开导他,玩游戏而已,不要过于奉承。
结果,康福满开始更隐蔽的让她赢。
于是,南知微轮到跟康福满下棋时,她便故意漏洞百出,有趣的看着康福满皱着眉,想方设法的帮她圆棋局的样子。
走过水路,下船时南知微交待船长,自己到家处理完要事后,会马上派人跟他对接。
坐上回家的马车,南知微才懂什叫近乡情怯。
她一想到要去见自己两月未见的家人,便有点紧张。她坐在马车上的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到家后该如何跟家人打招呼,家人的关怀该如何应答。
南知微达南府的时间是正午,春日的暖阳涂满了南府朱红色的大门。
门口正在打瞌睡的守门俩小厮,被马车驶来的声音吵醒,他们揉了揉眼睛,便看到离家已久的南知微正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赶紧站起身,齐声道:“恭迎大小姐回府。”
南知微来到自己院子,跟许久未见的桃华、碧雨相互问候之后,匆忙沐浴更衣,来到父亲母亲的院中。
今日刚好是正月十五,南尚书休沐在家,恰巧南时安也在,缓解了南知微跟父亲母亲见久别重逢的无措感。
一阵寒暄过后,在南夫人关怀的询问中,南知微报喜不报忧的向家人说起在堂航的经历。
南时安听的入迷,南尚书跟南夫人对南知微也露出惊叹赞扬,他们没有想到,留在乡野田庄近乎放养的女儿,应对起事情竟然有如此计策。
南知微长话短说的讲完了自己的近况,佯装随口一问道:“今日元宵节,兄长的学堂没给假吗?”
她说完低头饮茶,一副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南夫人道:“鹤归在家,只是不爱出自己院子。”
南时安笑道:“知微姐姐快去郁墨阁探问他,不然他又该生闷气。”
南知微敏锐的捕捉到南时安话中的关键信息,笑着问道:“为何是‘又’呢?”
南时安讲笑话似的说道:“大年初三,我和爹娘都收到姐姐的来信,哥哥没收到,表面上无事发生的冷漠样,但听他身边伺候的人说,他当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哥哥第二天一早回学堂后,姐姐你给他的信便送到了府中。”
南尚书像听小孩子玩闹,也乐呵呵补充道:“家里怕他多想,又派人追到了学堂,给他送去。所以知微一会去他院中看望一番,不然怕他觉得你故意疏远,全家都见,就不见他。”
南知微面上也陪着家人一起笑,但心里忍不住反思,自己该把信同一时间送出的。
南知微给父亲母亲请安后,让跟着的人先回去,自己心绪不宁的往郁墨阁走去。到郁墨阁门口后,南知微终于知道自己近乡情怯的根源,是南鹤归。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进院子。
南鹤归不喜多余装饰,正月的郁墨阁无比寂寥,一点佳节的味道都没有。
她不知道南鹤归这次有没有从屋内看到自己,脚步轻轻的进到屋内。
侍候南鹤归的佣人都是特定的时间来,此时屋内只有南鹤归一人。
南鹤归不知道今日南知微会来,他昨夜通宵背书,现在正半靠在榻上小憩,手边还散落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