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那些所谓的祝福,将江宁轻放在上面,一吻落下缠缠绵绵,裴无忌的手向下摸索,正欲解开江宁的衣衫,却她被猛地捏住手。
“灭了烛火。”江宁闭上眼,乞求通过无际的黑来寻求慰藉。
裴无忌方以为是她羞怯,轻笑一声,思索着江宁本身眼盲又何必斩了烛火,但还是起身剪断红烛,后又凑了上来,江宁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他给的那段白绸。
他紧贴着江宁,体温高得可怕,十分留恋与她温存,唯有江宁凉凉的身子能抚平裴无忌内心的浮躁。
“现在可能唤我裴郎?”
江宁咬着唇,身子随着大喘起起伏伏,忍不住骂了句:“不愿就走。”
许是被这一句骂灭了气焰,裴无忌将不满通通发泄出来,一寸寸侵占江宁的心。
她死死抓住裴无忌的肩,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共赴巫山。
待裴无忌停手,她困得阖上眼,昏昏沉沉睡去,东方的太阳升起,日辉撒下人间,各处是耀眼的金。
渡在她脸上,美人闭着眼,羽睫投下一片阴影,金光让细小的绒毛都能被看见,汗水湿了乌发,贴在她额上,易碎极了。
裴无忌伸手轻轻拨开江宁额上的发,情不自禁落上一吻,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剧痛刺醒他。
他怀中所抱之软玉温香是仇人之女,他不该这样。
他该死。
待江宁悠悠转醒已日上三竿,裴无忌尚且睡着,她一瞬有些头晕,身上的红痕,身体像被拆解后又重装的酸痛都在提醒江宁,她昨夜与杀夫仇人的种种。
一-夜意乱情迷,江宁有些不可置信,急从裴无忌怀中退身出来,穿戴好衣衫忙从摄政王府离开。
江宁在巷子门口遇上正在马车上打盹的双鲤,双鲤见有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看到是江宁眼睛终于亮了几分,江宁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马车内双鲤忍不住欢欣地说:“夫人我终于找到你啦!”
看江宁嘴唇干裂,又忙忙地给她端茶倒水,只是她无意撇到江宁脖颈上的红痕,手不稳将清亮的茶水撒到外面。
江宁低头看了一眼,又将衣服拢了拢,她总觉得昨夜有些蹊跷,裴无忌和她怎会突然对对方起了云-雨之意,遂对双鲤说:
“先离开此地,我的药箱在不在,我昨夜让你查的事可有着落?
马车启程,双鲤忙点头,从一旁抱出一个大药箱,江宁打开拿出里面的银针,拿出火折子一吹,在上面简单地将银针消毒,在合谷和少府两处穴位下针。
结果是并无异样,江宁罕见的沉默,一边又听着双鲤小嘴吧嗒吧嗒说:
“夫人您昨夜让我去查姑爷麾下的那几个副将的消息,胡璇姐姐今天来报说其余的副将据说是战死了,唯有一个叫万靖的活着。”
“那万靖家原在京城西边,不知怎么大军班师回朝的时候举家搬去了城郊东边,住的宅子也不像是他一个副将就能买得起的。”
“双鲤觉得有疑便擅自去查了这个万靖回京后的动向,发现他竟入过宫。”
江宁眯了眯眼,双鲤停嘴后拿出了一件灰青色上绣墨竹纹样的衣衫给江宁换上,江宁抿了口茶,心中已然布好一场棋局。
“让昭闻楼打出今日的正闻和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