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嗅着扑面而来的香气,三人的肚子便咕咕直叫。
林森恐隔壁听到笑闹声,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今儿个咱们家的菜,也真够丰盛的。”
“可不是么。”宋娇娘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过年都不一定有这般丰盛的菜。”
“快吃吧。”
“别忘了踢下面的铜盆子。”
“我晓得的。”
三人说着话,又赶忙抬起筷子夹菜。林芝刚捡起木筷,两双筷子一前一后落在自己碗里,待离开时自己碗里便多了一块烧鹅,一块羊肉。
“愣着做啥,快吃。”
“……嗯。”林芝眨巴眨巴眼,夹起烧鹅往嘴里送。
林芝不得不说,虽说早上那道五红糕口味一般,但这道烧鹅的味道那是做得真好。
那鹅皮透着光,晶莹剔透的,上面的油脂已彻底烤干,即便放凉了,咬下去也是酥脆酥脆的。
至于鹅肉更是汁水丰腴,香味浓郁,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鹅肉的鲜香。
白煮羊肉吃的便是原汁原味,羊肉半点腥膻味都没,配上特制的酱汁尤为鲜美。
林芝细细品着滋味,脑海里勾勒出酱料原有的模样,手指轻轻颤动,只恨不得能立马进灶房里实验一二。
说起来,自己好些日子都没碰过菜刀了……
旁边的林森和宋娇娘不晓得女儿的心思,见着这么多好菜,赶忙从屋里翻出一壶酒来小酌,吃得那叫一个尽心。
吃罢,一家三口又开始细细复盘今日的进度,除去一些细节外,对彼此的演技都甚是满意。
“我看黄管事的态度,想来郎主是想让邵大夫瞧瞧芝姐儿的情况。”
要说林森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这件事儿,若是邵大夫看出个好歹,那要如何?
林芝却很懂,慢慢开口与林森解释:“大夫看病,用的乃是四诊之法。”
所谓四诊,便是望闻问切,即郎中需要经过自行观察,听声嗅味,问其症状,知其根源,最后再经过触按脉象,根据四诊结果得到答案来。
宋娇娘似懂非懂,茫然地看向林森。林森倒是知道,不过还有些紧张:“这样……能瞒过去吗?”
林芝慢吞吞道:“我的伤势,尚未痊愈,加之操心少眠,想来,脉象定是不太好。”
“况且,我面上疯疯癫癫的。”
林芝说了一长段话语,接过宋娇娘递来的清水,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方才继续往下道:“邵大夫,非行首,却也是聪明人。”
林森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的确听人说过,不少郎中讲述病情爱往重里说,使用药方则爱用轻的。”
宋娇娘戳戳他的胳膊:“就是……能瞒过去?”
林森笑道:“要是邵大夫,说芝姐儿没得病,那郎主定然会唤其余郎中给芝姐儿瞧瞧。”
“巴望能拿到咱们府里这块好肉的大夫可不少,到时和他打起对台戏,邵大夫没得好,反惹一身骚。”
“故而邵大夫即便有怀疑,恐也会说些似是似非得话语。”
宋娇娘闻言,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