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不禁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刺激受得大。
薛溶月见秦津立在门边不动,再次强调:“坐下,你站那里我们怎么谈?”
她太过理直气壮,反倒令秦津手足无措起来,下意识听话照做,刚行两步,听薛溶月吩咐关门,又顺从的回去关上门后,才坐过来。
薛溶月见状满意点头:“门不关,让人瞧见我在你房中不好。”
“?”
秦津终于反应过来,没好气道:“你也知道不好,你又要干什么?”
秦津觉得自己命挺苦的。
除去下毒、命案这些纠缠他的烦心事还不够,薛溶月三天两头想出新花样来折磨他,命运真是不给他留一刻安宁日子过。
薛溶月当然知道不好,可此事只能密谈。
她扬起下巴,开门见山:“你我联手,必能揪出幕后之人。”
话落,她想起自己漏了秘籍上的一步,体贴。
薛溶月从来不是一个体贴周到的人,也不知如何才能算体贴,她想了想,不情不愿地俯身倒了盏茶推给秦津。
这很体贴吧?
秦津眼风扫过那盏茶,指着门,言简意赅:“请。”
读作请,意为滚。
虽早已料到秦津会是这个反应,薛溶月仍有些恼怒,脖颈泛起一层薄红。
她觉秦津不识好歹,却不得不忍气:“你我涉及这桩命案,绝非偶然,若在此时耿耿于怀过往恩怨,斗得不可开交,岂不是便宜旁人?不如先一致对外找出真凶,破解眼前迷局,也好抓住那可恶之人处置。”
秦津声音极淡:“怎么,以薛娘子之才,抓不到此人?”
他嗓音不带嘲讽,可淡漠平述的话语满是挑衅,薛溶月再添恼怒,只觉颜面尽失,已经忍不住要起身离去。
秦津却忽而抬眸:“薛娘子要寻真凶,就不怕最后寻到我头上?”
薛溶月第一反应是,秦津是不是已经知晓引火上身一事?
转念一想,暗道不可能。
如果秦津知晓,不会是眼下这个态度反应,而且只要在秦津尚未洗清嫌疑前,曹明煜也不敢向他透露此事,至于事后,他已经上了贼船,知道也无济于事。
秦津见她沉默不语,刚欲摆手逐客,却听薛溶月斩钉截铁道:“不会是你。”
秦津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她,停顿几个呼吸后,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当初在执卫司不是还说是我杀的人吗?”
薛溶月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当时明明是你先攀咬我的,少倒打一耙,我那时不过是顺口还击罢了。”
话语停顿一瞬,薛溶月又强调道:“反正我清楚,不是你杀的人。”
秦津敛下目光,声音似毫不在意的散漫:“为何?”
薛溶月理直气壮:“因为我有脑子。”
“王金虎是市井之徒,素日里应当与你并无往来,那便只有酒肆那场争执,如果你杀他,只能是为了泄愤,也正是如此,因此事掀起的轩然大波就排除你行凶的可能。”
“这桩命案为何会闹得如此之大,正因尸身吓到有孕的康王妃,我仔细打听过,当时康王妃是辰时末刻进宫,那时天早就亮了,朱雀大道又不是偏僻小巷,为何行走的百姓没有看到,日夜巡逻的禁军没有发现,偏偏就恰好令康王妃看到?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你行凶泄愤,顶多杀完人不管,又怎会有如此刻意掀起轩然大波的行径?事情闹大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定是有人在利用那场争执栽赃陷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