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椴不满地看谢渊一眼,“你这小子在外面就是容易招蜂引蝶。”
谢渊若有所思,继而起身对鱼淑瑶行礼道:“那我代我朋友向姑娘赔个不是。”
鱼淑瑶连忙说不用,谢渊却步步紧逼,“姑娘是哪家女儿?改日我为姑娘送上歉礼。”
完蛋。鱼淑瑶心想,兄长不好糊弄,竟是怀疑她了。
但转念一想,她跟兄长目标一致,就算怀疑也是不怕,便坦言说:“我是西宁鼓堂旁鱼家二房的女儿,如今住在刘府,是王夫人的义女。”
谢渊反倒愣了下,竟觉得有点巧了,这王夫人他没见过,但刚好就知道。
他打量了鱼淑瑶一眼。
鱼淑瑶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只能装作小姑娘娇羞的样子,“公子再看下去,我倒要不好意思了。”
谢渊这才觉得自己唐突,赶紧道了声歉。鱼淑瑶不太想和兄长一起呆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她是出来给弟弟买东西的,现在已经耽搁了时间,就跟两人告辞了。
出了清乐门街,站在献杨桥上,鱼淑瑶刚松了一大口气,就猛然想起被自己忘了的事,她是要去上京学府的!
现在学府门早就关了!
鱼淑瑶头疼扶额,“你啊你,都把正事忘了。”念叨了自己一句,想着反正都出门了,要不去找找那顶罪学士的孩子。
那孩子也藏在上京城,但鱼淑瑶不知道在哪里,只记得相府的人找过去,提到那地方门口有一座缺了半个身子的石狮。
鱼淑瑶干脆就四处瞎逛找了起来,先把自己记忆里有石狮子的地方逛了遍,剩下的就只能靠运气沿街走沿街看,路上还真买了些东西要带回刘府。
一直到入夜上京城灯火通明,她都没有找到那个地方,甚至有点走累了。
再不回去,王夫人估计都要叫人出来找她了。
鱼淑瑶今日无功而返,只能抱着一堆东西回刘府,走了一半忽然想到件事,抬头看了眼天色。
现在戌时了吗?
更夫正好打着梆子报一更天。
东南处忽然震动了下,似乎有什么爆开了,滚起熊熊烈火。
周围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混乱过后鱼淑瑶有点错愕地看着东南方向,不用说也是她兄长做的手笔。
鱼淑瑶一时间没想好是要回刘府还是过去看看热闹,就听人说南湘楼着火了,巡武营的人已经过去救火了,便还是没有去。
还是回刘府吧,如果宴世子真出了什么事,跟她也没有关系。回刘府路上她只是在担心,这火会不会真的烧到兄长身上?想得太专注,以至于没注意路况,踢到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浑身血的人。
鱼淑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很快看清这人的长相,此人长眉入鬓,唇薄似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我——”鱼淑瑶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这么巧的么,刚想着宴世子出事了也跟她没关系,一转眼就出现在她面前?
看他浑身是血,不用说,这还是兄长的手笔。
鱼淑瑶顿时就觉得他活该,她也没想着要不要救,俯下身再仔细看了两眼辨认,确实是他,只有男主才有这么完美无瑕的脸蛋,和那阴冷独特的气质。
鱼淑瑶开始磨牙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个无情无义的崽子,活该受伤!活该满身血!她回忆起以前种种,抬起脚就想踹几下解恨,结果这一脚没有踹中。
一把冷涔涔的匕首忽然架在了她脖子上。
鱼淑瑶心头震动,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好似毒蛇般的眼睛。
“出声就杀了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