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白卿辞没听过,温柔中带着警惕,还有明显的虚弱,像是春日里微凉的风,轻柔舒缓。显然是那个昏迷的男人醒了。
那嗓音很是好听,至少白卿辞没听过这样的声音,这倒是给了她一点睁开眼睛的兴趣。
白卿辞坐直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蓦的撞进一双清透的眼睛里。
那是一双浅浅的茶色眼瞳,里面盛着疲惫和警惕,可是身体的虚弱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行动,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白卿辞打量。
似乎是对白卿辞的行为感到了冒犯,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下意识的躲开视线。
“请问一下,你知道我的同伴们去哪里了吗?”
白卿辞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眼前的男人有一副好皮囊和声音不假,但是看两眼也就行了。
她回答:“我想想,有一个非要去探查周围的情况,我劝不住,随他去了,有两个找人聊天去了,他们又不会照顾你,在这儿带着也没用。”
男人微微阖目,向来是很快理清了前因后果,再睁开眼时,眸子里带上了感激的神情。
“是你帮了我们,感激不急,恕我冒犯,我想询问下,要如何称呼你才好?”
“白卿辞。”她回答着,又瞥向地上的人,只觉得这人说话文绉绉的,突然起了玩心,打算逗逗他。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你那几个朋友没有这样的想法,原来是从你这儿学的?”
听见她这句明显是故意的话,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是我疏忽了,阁下叫我子谦就好,唐子谦。”
见这人没什么反应,白卿辞好不容易出现的那点坏心思瞬间消失无踪,她闭上眼往墙上一靠,准备闭目养神。
“行吧,唐子谦先生,”白卿辞闭着眼,敷衍的说道,“以你的身体状态,应该也没什么精力说话了,抓紧休息吧。”
一阵沉默中,白卿辞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唐子谦才慢慢开口,声音放的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
他说:“好。”
第二天刚刚亮起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白卿辞本就没睡熟,眼下更是直接精神了。
【白】:白小姐,你醒了。
一条弹幕从眼前飘过,白卿辞笑了笑,“嗯,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确实是嘈乱起来了,那些被拐来的妇女在这个时间就得起来干活,已经形成了习惯,今天她们下意识醒来,本打算出去看看,没想到看到了昨天宴会厅里的血流成河。
昨天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下突然看到这情况,吓得腿都软了,直接尖叫起来。
白卿辞过去的时候,昨天那几个男人之一正站在那里,观察着倒在地上的土匪。
“看出什么了?”白卿辞站在他身后,懒洋洋的问。
那人一惊,被吓到的猫似的一蹦三尺高,看清楚身后的白卿辞才稍稍松了口气,手却还下意识的放在他的佩剑上,“大多都是一击毙命,很整齐的切口,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好厉害的身手。”
白卿辞点头,“谢谢夸奖。”
“你们的武器都拿回来了?”她示意男人带着的剑。
昨天他们在屋子里被关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