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跟前,妘参也不再近一步,只将灵力覆于喉间,扬声道:“不知各位师兄可有决断?师妹也好将这灵兽物归原主。”
闻言,吵闹的修士顿时一静,目光齐刷刷朝妘参看来。她顶着数道意味不明的视线,也毫无不适之意,仍旧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
不过也只是静谧了几息,立马就有修士跳了出来,妄图博取先机道:“师妹说笑了,这有什么好决断的。诸位脚下踩着的这山是我天衍宗用来待客的北峰,这山上的灵兽自然归属天衍宗。”
天衍宗弟子打着主人翁的姿态,语气虽和蔼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独断,这话音还未落下,就有不满的修士开口辩驳。
“此言差矣,这灵兽一没认主二没烙印,当属无主之物。”
“这灵兽是我兄弟先发现的,先到先得,你们天衍宗不懂吗!”
“诸位别那么霸道,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妘参静静听着,她含笑不语,只是略微扫了几眼,就在心中给面前这堆鱼龙混杂的修士分成了四派。
第一派是身着浅青色服饰的天衍宗弟子,为首的是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他们大多面容急躁,可说话时却声如蚊蝇,像是特意在控制些什么。
第二派是身着金黄色服饰的太虚宗弟子,为首的是那位身高与体重保持一致的太虚宗少宗主。这位少宗主面上满是愤慨,那藕节般的手臂直指天衍宗弟子,大声叫嚷时身体还颤颤巍巍的。看得妘参生怕计划还没开始,这位少宗主就因气短晕了过去。
至于第三派和第四派……他们都是无宗门势力的散修,只不过一派在看戏,一派却动了夺宝的念头。
见这群修士又准备再次吵起架来,妘参适时开口控了场,“诸位师兄能否听我一言,与其互相辩驳,不如各自阐述一下初次碰到这只灵兽时的情形,免得既耽误了各位的时间,也影响了未来几日的心情。”
太虚宗少宗主一听这话就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直接对着妘参冷哼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要论先来后到,我兄弟在后山捡到这灵兽的时候附近可没有人。妘师妹还是快点把灵□□给我们,免得沾了一身腥还落不到半点好。”
听到这,天衍宗为首的那位金丹弟子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运气灵力,扬声怒喝:“这灵兽常年待在后山,本就归属我天衍宗,你们太虚宗这是在强词夺理!”
眼见面前马上就要变成血拼现场了,妘参赶忙祭出储物戒里的防护法器。
“咚——”
那位金丹弟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陡然出现的铜钟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妘参下意识转身去看孟锦,见小姑娘双手捂着耳朵,两人对上视线时还俏皮地眨了几下眼睛,她才放心地转了回去。
妘参在储物戒中翻了翻,找了瓶修真界中用来治脑震荡的丹药,挥手用灵力送到天衍宗弟子的身边,幽幽叹道:“这位天衍宗的师兄,师妹记得贵宗是不允许弟子私下斗殴的,违者杖二十,罚俸一年。”
对于剑修来说杖二十是小事,毕竟都皮糙肉厚的,顶多疼两天也就好了。可是罚俸一年,就是再怒气冲天的剑修也得仔细考虑一下……
压了一下天衍宗众弟子的怒气,妘参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随后直入正题道:“这只灵兽该给谁师妹心里已经清楚了,只是师妹还有一个问题,劳请天衍宗和太虚宗的师兄回答一下。”
妘参略微停顿,她抬手将灵兽托到跟前,摆出一份疑惑的模样,接着道:“能让诸位师兄如此争抢,这灵兽恐怕不是兔子吧?”
此言一出,天衍宗弟子那边瞬间面色一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妘参看向他们的时候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观太虚宗这边,妘参竟从太虚宗少宗主那挤在一块的五官上看出了点嫌弃来,但这位少宗主同样闭口不言,连带着其余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空地上再度安静了几分,只剩散修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诸位师兄不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师妹被这灵兽咬了一口,不问清楚的话到底心里不安。不如……”
妘参缓缓道来,阐明立场及缘由后,她抬眼看向不远处那明显缺了一块影子的古树,垂眸轻叹。
“我们请前辈来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