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风咬破了舌尖,“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苏横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不管你接下来的日子是真心悔过还是装个样子,总之不要再让她因为你的恶毒难过。”
“说我恶毒,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天天黏在含月姐姐身边,只会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槐风气急败坏。
“那又如何?你去告状啊,看她信你还是信我。”苏横有恃无恐的抱起双臂。
槐风气的发抖,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和苏横拼个你死我活。
苏横浑身的气势蓦然软了下来,“做人要对生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你再恨杨凌霄,也不该如此漠然。”
“你装什么?”槐风一把揪起苏横的衣领。
“槐风!松手!”安含月神情肃穆,将苏横从他手下“解救”出来。
槐风有口难辨,咬牙切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苏横。
“苏先生,真是对不住你。”安含月太阳穴气得突突跳个不停,“槐风,你从小为生计奔波,来了这我也没怎么管过你,你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先不用去上学了。”
苏横在安含月身后向槐风投去一个挑衅的笑,槐风急红了眼眶,安含月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他不想失去她。
安含月渐渐平静下来,“说来也怪我,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这几日你跟着我,姐姐一点点教你。”
像是春风吹进身体的每一寸经脉,槐风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姐姐,是我让你伤心了,我。。。。。。”
“好了。”安含月摸摸槐风的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苏横盯着安含月动作的手眼眸沉沉,“二位既已说开,那我就不打扰了。”
安含月连忙转身,“我送送苏先生。”
“你信不过我,何须让我来这一趟。”苏横终是没忍住开口,“槐风心术不正,你为何执意留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
她在槐风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她上一世是个孤儿,只能竖起浑身的尖刺保护自己,也因此走了不少的弯路。与其说她偏爱槐风,不如说她在救赎从前的自己。
安含月抬起头,神情坚定,“我很相信苏先生。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没有人生来完美无缺,槐风本性不坏,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苏横自嘲一笑,“这样啊,那他还真是幸运。”
“对了,你这些日子泡在工厂,可有什么进展?”苏横敛去情绪,又恢复了往日他温柔俊逸的模样。
安含月叹了口气,“效果并不理想。这么说吧,比方说我现在需要的材料是硬木,可现在整个世界都只有软木,我怎么都造不出需要的东西,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从制造摆钟时安含月就已知道金属材料的重要性,古代的冶炼技术不能支撑各种工具的需求,提高金属的冶炼纯度迫在眉睫。
安含月白天带槐风去工厂设计会儿东西,偶尔也指导他动手做些物件。晚上就带他在上京城里四处转转,弥补上他缺失的童年。
安含月没有给槐风灌输什么大道理,她坚信一个人的善良包容是用无条件的爱浇灌出来的。
槐风在里间试衣,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吴铎清空了铺子。
安含月坐在太师椅上并未起身,“一年之期未到,殿下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吴铎皮笑肉不笑,“三日后淮南侯寿宴,殿下命我来请安小姐,到时马车会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