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接过话茬,“松仓先生确实急火攻心了,他给了我一周的期限。”
久世真理眼睛闪烁了一下。
一周?要知道苍王此前已经接连作案多起,警视厅奔波许久也毫无头绪,可现在,松仓市长却要求武装侦探社在一周之内破案?
这可真是……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摩挲两下,回想自己看到的武装侦探社的资料,久世真理说:“需要帮忙吗?太宰的头脑很优秀,而他最近正好有点闲。”
应该是不需要的。福泽谕吉心想,江户川乱步虽然去了九州,但以他的能力,不出几天就能回来,而且侦探社的其他社员也很优秀,乱步不在,不代表他们就束手无策。
这么想着,他准备开口婉拒。
刚一抬头,他对上后视镜中那双沉静的银眸。
电光火石间,福泽谕吉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不是一句询问,而是告知。
科长做的安排不容置疑,在过往的相处中福泽谕吉已经深切领悟到这一点。她既然开口,就是已经决定好了。
路口的黄灯闪烁两下,转为红色,福泽谕吉把车停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让他和国木田联系吧。”
福泽谕吉没有问她知不知道国木田是谁,反正以她的性格,肯定早就把他的部下都摸清楚了。
就像当初雪夜刺杀之前,她就查清了他的所有背景。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某个名字,之后,福泽谕吉把她送回异能特务科。
看着后座的黑发姑娘打开车门下车,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久世。”
久世真理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福泽谕吉从前是个剑士,后来当了一阵子保镖,现在又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他的半生遇到过太多生离死别、或是危机四伏的状况。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感性。
可当他重新见到她,过去一幕幕自动闪回,种种情绪翻涌,一切都鲜明的仿佛发生在昨日。福泽谕吉才明白,不论过去多久,他,还有过去跟随她的那些人对她的怀念都不会改变。
他看向那双眼睛。久世真理正在回望他,带着点熟悉的宽容。
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说出了那句真心话。
“我们都很想你。”
久世真理的回答是,“我知道。”
……
“您的意思是,您可能知道谁是杀害议员的人?”
接待室里,国木田独步惊讶地喊出声。
他的对面,前来拜访的委托人佐佐城信子用手抚着侧脸,娓娓道来。
“是。其实,我大学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
佐佐城信子拿出名片,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国木田独步没想到面前这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子,竟然已经是一位出色的犯罪学博士了,忍不住夸赞道:“您很了不起。”
“……啊,是。”
佐佐城信子有些讶异地抬眼看了国木田独步一眼,当对上国木田清澈正直的眼睛时,她停顿几秒,移开目光。
“我平时经常受邀参加各类学会和警方的培训会,偶尔也会去大学里开办讲座。那次是在东都大学,讲座虽然放在学校里,但也有一些民间人士可以申请参加……”佐佐城信子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点奇怪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专注倾听,“讲座结束后,我收拾好资料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走过来向我提问。”
“在一般民众看来,犯罪心理学是一门玄妙又神秘的学科。有许多人都抱着猎奇、听八卦的心态来参与,他们的注意力也大多集中在我讲的那些隐去了真实信息的故事里,但那个人不一样,尽管他说话时再三斟酌,但他问的问题怎么听都和犯罪手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