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净鸢白皙的脸渐渐惨白,明明那时候她与萧怀迂是未婚夫妻,逢年过节前来靖南侯府拜访才符合礼仪。
可如今萧怀瑾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她的那些“符合礼仪”,好像都变成了…不堪的罪证。
“我就坐在角…”意识到裴净鸢神色不太对,萧怀瑾止住了话头,他正经了些神色,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下次不会再提了。”
“说回请安敬茶的事。”萧怀瑾声音正经了许多,“我与二嫂交好,到时候她会帮你。”
萧怀瑾的二嫂赵嵘得喊一声靖南侯府夫人赵越一声姑姑,赵嵘是理家的一把好手,赵越对这个侄女也很是满意,赵嵘说的话,她多少会听一些。
但毕竟死的是唯一的儿子,会听多少,萧怀瑾也并不确定,可,能少一点折磨就少一点。
萧怀瑾将赵嵘的情况简要介绍,道,“回头我带你向她道谢。”
靖南侯府的二少夫人,裴净鸢怎么可能不认识?
甚至于来说,她们的相熟程度绝对比她和萧怀瑾的强上许多。
她与赵嵘一同伺候侯府夫人的景象,恍若就在昨日,如今却要萧怀瑾带着她向其道谢?
好像是荒唐的事,可如今也变成了好似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
裴净鸢记得赵嵘生性是爽朗一些,可也注重男女大防,在这侯门深院,怎么会和不受宠的萧怀瑾、自己的小叔子交好?
裴净鸢缓缓摇头,轻声道,“不用了,奉茶行礼是为人子女的本分。”
“……”
萧怀瑾皱眉,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吧。”
“随便你吧。”萧怀瑾见她不言,眼眸执着,他也懒得多说,顿了顿说,“还有一事要知于你。”
他道,“七月份的时候,我被外派云州了,若无意外,过完年,初四就得出发了。”
云州算的上是个富饶的地界,可和都城比起来,说上一句穷乡僻壤也不为过。
裴净鸢自小长在都城,她与父母、兄弟姐妹关系又亲厚。
若是跟他去云州,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他们怕是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萧怀瑾询问道,“你想跟我去云州,还是留在侯府?”
“我其实不放心你留在侯府。”他实话实说道,“我没有萧怀迂那么受宠,也没有他那么多人脉,若是只有我自己到了云州,应该顾不上你。”
话说到此处,萧怀瑾想让裴净鸢随自己去云州的心思已经是毫不遮掩了。
裴净鸢蹙眉,正要回答,却听萧怀瑾道,“母亲身边的侍女过来了,你让青叶她们进来服侍你梳妆打扮吧。我再躺一会。”
“……”
裴净鸢掀开帷幔,目光落在散落在床榻上的锦被,眼睫微闪,终究是走过去,将其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到柜子里的最里面。
“差点把那个给忘记了。”
萧怀瑾只当裴净鸢是怕侯府夫人发现他昨晚睡的是贵妃椅。
收拾好后,门外等着的青叶和碧荷恰在此时敲了敲门,“公子,少夫人?”
她们同样看到向她们走过来的侯府夫人身边的侍女了。
新婚次日晚起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现在侯爷和夫人不喜欢她家小姐这个新娘子,便不能晚起了。
“进来。”萧怀瑾替裴净鸢出了声。
青叶和碧荷听到是萧怀瑾的声音还稍显意外,却还是推了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