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雯收完所有东西,就拖着脆弱的身体出了门,出门和门口那家的李大爷打了声招呼,李大爷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感慨了句李家不是人。
离了那个乌烟瘴气的李家,李雯雯心中好像畅快了起来,是原主遗留的情绪,她死也不想呆在那个家。
出了门,为避免李家人发现,李雯雯特意走到离家远远的城西国营饭店,还有两天就要下乡,以免节外生枝。
这具身体被虐待得长期营养不良,不能一下子吃太好,李雯雯只能点了个清汤面。
再打包素包子肉包子各十个装饭盒,偷渡到空间里,这两天想吃了拿出来热热就行。饭盒还是刚从李家收刮来的,正好用上。
她身揣巨款就是有底气,不提票据,光这李父李母的3000多块就算在80年代也都是一笔巨款了,更别说里面还有意外之喜,李雯雯这也算是又一次一夜暴富了!!
接下来先去积攒物资,苟过这十年,就可以去高考,逐步迈上人生的康庄大道了。
这清汤面看着清淡,但这个年代,用料那是实打实的。猪大骨熬煮出来的汤底,配上手工现做的面条,再撒上葱花,入口面条爽滑劲道,汤底浓郁鲜香。
或许是原主李雯雯从来没吃过白面,没喝过肉汤,也或许是大厨手艺实在是好,李雯雯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李雯雯这次来城西可不只是吃早饭,她记忆中李父李母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黑市买物资,这黑市就在城西国营饭店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
现在物资紧张,李家又有两个大小伙,光靠粮食供应根本吃不饱,只得去黑市倒买,不然家里那两大袋白米哪来的,但这些从来都跟李雯雯没有关系。
李雯雯虽说饭菜都是出自她手,但每次李母都死死盯着她,她连尝菜咸淡都不让,李母秉持能让她闻闻味就不错了,天知道这有多反人类。
从国营饭店出来,李雯雯摸索到了黑市的入口,她现在这枯黄干瘦的模样太招人眼了,得想想办法伪装伪装。
想了想,她找个没人的角落,前后都有遮挡物,看仔细周围没人,默念空间,就进去了。
找到早上从厨房顺的锅,抹一把锅底灰涂脸上,再找一块灰头巾戴在头上,这不就成了,谁还能认识她,靠她身上破破烂烂没法看的衣服吗!
就她现在这样,扔进人堆,她那黑心爹妈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李雯雯低着头就往黑市走去,看门人拦住了她,低声问道:“干什么的。”
李雯雯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来换东西,家里断粮了,”说完,还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看门人早就看到了她这干巴瘦小的模样,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懒得多问,就让她进去了。
外面还看不清楚,一进去就看到这里一撮那里一撮摆摊的,这里人人都压低了声音,办完事,一溜烟就走,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事。
李雯雯找了个角落,一个其貌不扬,身上全是补丁的年轻男人,正在四处张望,一看不对劲就准备跑。
李雯雯朝他走了过去,压低声音:“有没有棉花、鸡蛋和粮食。”
年轻男人眼神一亮,大生意上门了啊,在这儿呆好几天了,这次大生意做完,咱就歇歇,最近这风声可紧着呢。
“你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
呵,这口气挺大啊,说不定搞完这单,可以休息半年,年轻男人心想。“大米有200斤,鸡蛋有100个,棉花有二十斤,白面要不要,白面也有50斤。”
“都给我了,怎么算。”李雯雯问。
“你没拿我开涮吧,”年轻男人把李雯雯从上到下来回打量了几遍,感觉这人也不像是买得起的。
“谁脑子不好,到这里拿人开涮,你究竟卖不卖”李雯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
年轻男人急忙道:“卖卖卖,有钱不赚,王八蛋。”
年轻男人又仔细想了想:“你有票吗?有票的话,大米一毛六一斤,棉花2块3一斤,白面一毛七一斤;没票,大米两毛一一斤,棉花3块一斤,白面两毛三一斤;鸡蛋七分一个”
“我这里有七十斤粮票,五斤棉花票,其他都直接给钱。”
年轻男人立马算了又算,数了又数,生怕弄错,但凡少算一分钱,都得他自己垫上。
好不容易碰到这一门大生意,可不能搞砸,算了十分钟才算清楚,一共是113。5。
年轻男人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可算是算完了,李雯雯在他这里呆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人察觉不对劲,默默关注着,搞不好大生意还没到手就黄了。
这么些东西,肯定没法在这儿交易,年轻男人咬了咬牙,决定带李雯雯去他的窝点,大不了,搞完这单,换一个地方。
这一单赚的省一省够他吃半年了。有句话说得好:风浪越大,鱼越贵。今天他就冒定这个险了,要是栽了他也认了,谁让他时运不济。
年轻男人就这么领着李雯雯出了,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小巷子最里面的一户人家。
这里是年轻男人的窝点,还从来没带人来过,年轻男人有点紧张,开锁的手微微颤抖。
心里默念‘不成功,便成仁,我拼了。’努力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