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门匆忙,竟忘了在脖子处施幻术。
她现在没喉结啊!
沈闻霁急中生智,猛烈地咳嗽起来,甚至借此机会,“不小心”打掉了谢昀卿的手。
“咳咳咳!”她猛地弯腰捂嘴,借着衣袖的遮掩,指尖飞速掐诀。
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力波动闪过脖颈。
伪装完毕后,她直起腰板,刻意抬手摸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喉结,无辜道:“近期我这嗓子不太舒服,你可懂医术?不如帮我看看?”
谢昀卿捻了捻方才触碰过她颈侧皮肤的指尖,目光在她喉结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深不见底。
他收回手,语气淡漠如冰:“抱歉,不善此道,爱莫能助。”
“那你方才动手动脚的。”沈闻霁立刻抓住把柄。
“看你衣领不整,好心替你整理。”谢昀卿抱臂而立,语气冰凉,“你不道谢便罢,何必倒打一耙?”
“死强迫症!管天管地还管别人衣领!”沈闻霁压着嗓子小声嘀咕。
“大点声,听不清。”谢昀卿长睫微垂,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沈闻霁实在耗不起,合欢宗还有要事等她呢。
“站住。”谢昀卿手臂一横,冰冷的剑鞘拦住去路,吐出的字句比剑鞘更冷,像从雪地里挖出来的:“你……真要去选炉鼎?”
“不不不,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修炼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从不用这种腌臜手段。”沈闻霁眨着真挚的双眼,“我肯定不会去合欢宗选炉鼎的,我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话音一转,瞪着谢昀卿威胁道:“倒是你!最好也别动这歪心思。要是让我知道你沾染炉鼎……哼,我定要将天玄宗首徒靠炉鼎修炼的丑闻,昭告天下,闹得满城风雨,让你身败名裂!”
“你在……关心我?”谢昀卿挑眉,眉眼舒展开来,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清浅笑意,“你放心好了,我都不和合欢宗的人有交集。”
沈闻霁:“……”
这可不一定,话说太满是要被打脸的。
单算咱俩这孽缘,瓜葛就深似海了!
每次在谢昀卿面前撒谎,沈闻霁都觉得心虚气短。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危险分子。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横在身前的冰冷剑鞘,抬脚就要大步流星地离开。
“等等!”谢昀卿下意识伸手去拉她。
沈闻霁动作太快,他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袖。
“啪嗒!”
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绢帛,从沈闻霁的袖袋中滑落,滚了几圈,不偏不倚,正好在两人中间。
沈闻霁寻声回头,等看清地上的东西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啊啊啊啊!谢昀卿的画卷怎么在这啊?她早上居然忘记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