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余,晏叙,上日下安,左余右又。
难道……
沈闻霁挑眉,难以置信地瞪他:“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安余吧?”
“哎呀呀,反应还不算太慢。”晏叙夸张地一拱手,眼波流转,“鄙人不才,正是安余。要恭喜你猜对了吗?”
沈闻霁收敛神情,一把攥住他胳膊,压低声音:“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这才几天,你居然都混上我们合欢宗的甲一号炉鼎了?”
“怎么?很意外?”晏叙挑眉,“凭本公子的品貌才情,区区甲一,探囊取物罢了。”
“呵。”沈闻霁冷笑,“旁人避炉鼎如蛇蝎,头回见上赶着争当的,晏公子真是让我开眼了。”
晏叙恍若未闻她话中讥讽,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木盒上,好奇地伸手去够:“快让我瞧瞧,你们合欢宗都会送什么好东西?”
沈闻霁的手指颤栗,险些没拿住木盒。一想到要把手中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交给朋友,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尴尬感从足底腾升,蔓延至全身。
“嗯?舍不得给?”晏叙勾勾手指,促狭道:“难不成你还想要给我贴心介绍?我倒是不介意。”
沈闻霁听到此话,两眼一黑。
让她解说?不如让她去死。
她慌忙将木盒塞进晏叙怀里,威胁警告道:“回去再打开,听到没有?”
“有什么东西是众人看不得的?”耳边突兀响起冷厉的声音,周围本来喧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不是,到底是谁在这多嘴多舌?他又不是甲一号,管那么多干嘛?
沈闻霁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谁……”
刚说了一个字,她转身看见一抹熟悉的白衣,紧接着对上了一双晦暗不明的寒眸。
她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尴尬地把剩余话都咽进肚子里。
谢昀卿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先是在晏叙那张无辜的脸上狠狠剜过。随即视线沉沉下移,死死盯住他手中那精致但刺眼的木盒。
然后,这股目光移到了沈闻霁震惊惨白的脸上。
沈闻霁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她掩耳盗铃地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五官皱皱巴巴地拧在了一起,满脸都是抗拒。
谢昀卿怎么在这?而且这副样子……活像是来捉奸在床的!
她沈闻霁究竟和谢昀卿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老是能撞见他啊?
这该如何解释,要不然翻窗逃跑?
长叹一口气后,沈闻霁规划好路线,屏气凝神,正准备从窗户一跃而出,从此便装作从未来过。
谢昀卿似乎看穿她所思所想,竟然径直走来,并且一把扣住了她的纤细手腕。
他掌心滚烫,嗓音亲昵却又透露着说不出的危险:“闻霁,怎么在此处?”
一双凤眸轻轻眯起,嗤笑道:“不是说,对炉鼎不感兴趣吗?”
“我……我这。”沈闻霁头脑风暴,却搜刮不出半句托词。
情急之下,她故技重施,倒打一耙:“那你怎么也在这儿?咱俩互骗,谁也别说谁!”
“冤枉。”谢昀卿神色淡淡,指腹却在她腕骨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我来此,只为追查那只胆敢惹你的赤狐踪迹。听闻此间有异动,循声而来罢了。”
他目光扫过晏叙,补充道,“与合欢宗诸人,无半分瓜葛。”
晏叙抱着木盒,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与合欢宗无半分瓜葛”时,他眉毛一挑,看向沈闻霁,嘴巴刚张,就被沈闻霁狠狠一瞪。
沈闻霁眼疾脚快,狠狠一脚碾在他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