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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x荼姚09（第1页）

荼姚冷眼旁观了几日，太微虽然心思不纯，但教导润玉却算用心，他一向是擅长做表面功夫的，于是荼姚让润玉好好随太微修行、打好基础后，便离开了天庭。

修行无岁月，尤其是神仙动辄几万年寿命，所以时间于他们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但荼姚考虑到年龄越小攻心之术越有意义，便刻意注意了时间，每隔半年将润玉接走，培养亲情之余，她也认真地教导润玉身为神仙的责任。

“神仙长生不死，意味着职责永无终止。”[1]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2]

“我们身为天生的神仙，并不意味着我们高人一等，相反，我们要更认真地去护佑苍生、斩妖除魔，维护六界的和平稳定。”

“……”

荼姚将自己从神器中悟到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润玉听，使得润玉对她越来越信服。

随着在人间行走的时间越长，润玉越是了解到荼姚的伟大之处——不求回报地救死扶伤，哪怕这是荼姚教导自己为神者应当做到的事情，但实际上，六界的神仙中并没有这样行事的，哪怕是公认仁慈温和、悯然天下心的水神洛霖也不是如此。

圣母娘娘仿佛是不该存在于此世的人，她自有一套行事准则，把六界所有神仙都比了下去。

润玉意识到这一点后，忍不住又变回了原形，难得闹脾气，非要缠在荼姚身上，休息时还早与她睡在一处。

荼姚也依了他，以致于凡人们见多了圣母娘娘身上缠着条小白龙的样子，在将润玉添到圣母娘娘庙中时只将他的原形刻了出来。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回如今，随着与荼姚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润玉的不安渐渐被抚平，他慢慢地把注意力放到凡人身上，也是因此，润玉认识到自己童年的遭遇虽然悲惨，但与凡人的痛苦相比，却只是寻常。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3]

“人肉之价，贱于犬豖。”[4]

“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5]

“人相食啖，白骨委积，臭秽满路。”[6]

“……”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凡人的性命却有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便无声无息地散了。

而自己，虽受了数百年的折磨，却有幸得救，不仅被圣母娘娘眷顾，还成了天庭的大殿下，未来之路光明灿烂。

仙生虽苦，也许百年千年难以释怀，但他以后终将会得到许多，比他这些年失去的更多。

润玉慢慢学习着和自己和解。

*

在太微和荼姚的教导下，转眼间，润玉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秋水为神玉为骨”，真真是芝兰玉树，风华绝代。

这些年来，润玉终于不再是太微唯一的儿子，太微又多了二子一女。

次子朗月是与豺狼妖谭清所生，因其豺首龙身，好斗喜杀，见恶于太微，连累谭清也失了宠，如今母子二人在天庭相依为命，幸得润玉照拂，生活并不算艰难。

三女是一个与梓芬神似的凡女所出，名叫楚瑶，从那凡女楚云的姓，在楚云因产子而亡后交由从人间飞升的孔雀精梵希照顾。因她性格活泼可爱，古灵精怪，很受太微疼爱。

四子也是幼子名叫旭凤，是梵希所出，他是一只凤凰。在得知自己和梵希的儿子返祖之后，太微喜不自胜，广邀六界众仙参与旭凤的满月礼，对他极尽宠爱。

润玉对此并不在意，因为簌离的缘故，他对太微从不曾抱有期待之心。

但旭凤出生以后，荼姚的态度却让润玉觉得奇怪——

那日，荼姚在听说从人间飞升上来的孔雀仙生的儿子取名为旭凤之后，便怔住了。

她喃喃道:“……旭凤，原来也叫旭凤。”

“娘娘，还有谁叫旭凤吗？”润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