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写了一天的字啊?”祝新蕴捞过她的手,轻轻甩着帮她活动活动。
“嗯,师傅说每天卯时上课,酉时下课,不能懈怠,今天我还迟到了,之后得起更早些。”
“你还真老实。”莫顾冷不防插嘴。
“啊?”姜清引被打断,抬头看他。
莫顾轻笑:“若是我,小姑走的时候,我就溜出来了,大不了多受些罚。”
“溜?”还能溜出去吗?姜清引瞪大眼睛看着他。
“原来莫少主,也会逃课啊?”祝新蕴打趣,身为少主,家教森严,居然会想逃课,真是出乎意料。
“只要学会了,还不是想走就走。”莫顾不屑道。
堂堂少主,逃课了也不敢有人责难吧。祝新蕴心中叹气,想她年幼时,稍微迟到先生就会打掌心,逃课是想都不敢想,少主他到底不懂普通人的辛酸。
“我不比你们聪明,只能好好学,”姜清引大大方方一笑,她字都还不认识呢,“新蕴姐姐你呢?”
祝新蕴一听,可来劲了,把今天上课种种悉数告知,听得姜清引也惊吓不已。
“空间术原来这么可怕吗?”又是头晕又是分割身体的,新蕴姐姐也太辛苦了。
“早说过让你担心自己了。”莫顾面上得意。
“师傅她不会天天如此吧?”想来莫顾肯定了解,祝新蕴凑上前问道。
“那倒不是。”
祝新蕴刚要松一口气,又听他继续道:“那游戏,一般两三天就要玩一次的,像今天她没尽兴的话,明天定然会补上,玩到你成功找出其他部分,并不再害怕为止。”
“啊?!”祝新蕴捂着脑袋仰天长叹,随后绝望地趴在桌上。
“可怜的新蕴姐姐,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姜清引轻轻揉着她后脑勺上的发丝。
穆迩看着埋头的她,微不可闻地弯了弯嘴角。
饭后,姜清引复习了两遍学会的字,又拿出先前的手稿记诵起来。祝新蕴问莫顾要了空间术相关的书籍,窝在房间里复习白日学的理论知识,本还想继续研究一下初级空间术,奈何夜深睡意上涌,捱不过便睡下了。
次日卯时未到,姜清引早早起来吃饭,夺门而出。祝新蕴也醒得早,不过昨日莫映天说会差人来叫她,她便不急不忙,吃完饭在院子里回顾昨日穆迩教的瞬移术。
不多时,穆迩莫顾相继出来,莫顾收拾好,和他们招呼一声,也出门去了。
少主嘛,总有事务在身,她不好多问。
“你什么时候走?”穆迩看她不急,上前问道。
“不知道,师傅说会叫我来着,也没有人来,”祝新蕴停下往外看,仍是不见人,“希望她今天能放过我。”
“依莫顾所说,这也是为了锻炼你,慢慢克服就好。”穆迩轻声安慰她。
“我尽力吧。”祝新蕴叹了又叹,随意挥舞着手中法力。
“我在参军以前,也很怕血腥,第一次战斗时,害怕,慌乱,差点死在战场上。”
祝新蕴猛回头看向他。
“因为怕死,我日夜训练克服,就是这样,还是花了近一年时间呢。”
史书上只说穆迩大将军三年为卒,一鸣惊人,这三年的籍籍无名,却未曾着墨。祝新蕴望着他,他也柔柔一笑望着自己。
“你比我厉害多了,肯定适应得更快。”
祝新蕴呆呆盯着他的笑:他说这些,只是为了鼓励她。
正要感谢他,外面一位术士突然进来,向他们行礼道:“祝姑娘,大长老请你过去。”
祝新蕴一听,上课时间到了,提腿跟着她一同出门,却在踏出门槛时忽而回头,朝穆迩留下一抹明朗笑颜:“谢谢,我会的!”